又是語音信箱？
顧瑀翹摁掉手機，怔忪地坐在床上。
她和霖嘉奕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見麵，期間，她打過兩次手機，沒有意外都是轉接語音信箱。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如果抽不開身，他都會打來電話，可是這次，沒有隻字片語。
她隱約感覺到什麼，可是又理不出絲毫頭緒，其實想想也不奇怪，霖嘉奕向來讓她捉摸不透。如果不是習慣了逆來順受，她何嚐不會覺得輕鬆。
一如當年他莫名看上了她，糾纏至今，兩年，對霖嘉奕來說，或許真的是太長了。
隻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顧瑀翹煩躁著，剛掛了手機，那個號碼果然又在屏幕上跳動起來，她蹙眉看著，幾次想要摁下左鍵，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女兒，怎麼電話打不通，和霖少爺通話呢？”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獻媚，讓顧瑀翹覺得胃部一陣翻攪，她抿著嘴巴沒有說話，知道他很快就會進入正題，果不其然，那頭沉默了半響後，帶著討好的聲調又再響起“對了，女兒，上次爸爸給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了？其實也怪我們倒黴，我和你肖阿姨本來打算說本本分分開個館子了事，那知道出了這些岔子，你孝敬爸爸的錢全賠了不說，連我和你肖阿姨的棺材本都賒光了。。要知道。。。。”
“你直說吧，要多少！”顧瑀翹冷冷地打斷了那頭的喋喋不休。
“。。。。。。。五萬！”
“什麼？五萬？爸，一個小館子為什麼會要那麼多錢？”顧瑀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自己的父親根本是獅子大開口。
“我也知道，可是女兒，這次爸爸也是沒有辦法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再說，五萬塊對霖少爺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女兒，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你相信我。。。。”
“夠了！”顧瑀翹忍無可忍地吼了聲，話音剛落，臉頰已是一片冰涼。那頭的聲音卻是一冷“怎麼，你現在還要吼我了？你跟著姓霖的吃香的喝辣的，我幾時沾過你的光了？現在就區區五萬就舍不得了？”
“。。。。。。爸，那是別人的錢，以後我有能力了，我會孝敬你的！”
“以後？少來這套，現在老爸是走投無路了，如果不行，我和你肖阿姨就親自來和姓霖的說！”
“。。。。。。。。。”
“顧瑀翹，我告訴你，你今天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
“顧瑀翹。。。。”
“一個星期。。。。”閉上眼，她冷冷地對著電話那頭答，“我會想辦法”
“。。。。。好好。。。。。乖女兒，老爸再給你電話！”咆哮終於停止，欣喜若狂的聲音消失在顧瑀翹摁斷手機的瞬間。
眼淚或許已經流幹，她竟再沒了淚水。
顧瑀翹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捏著手機坐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寢室的門吱呀一聲推開，立即滿室的酒氣四溢。
是莫非語，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雖然她和半年前簡直是天壤之別。
厚重的妝容，全身上下價值不菲的裝扮。
“呦，瑀翹，你在啊？”莫非語眼神迷蒙，臉上明顯帶著醉意，五寸的高跟鞋蹬在宿舍的水泥板上‘咯咯咯’響。搖搖晃晃地就朝她的位置走來。
顧瑀翹在她精致的臉龐撞向門板之前扶住了她，沒曾想，醉酒的人眼神卻格外明朗
“怎麼？你哭過？”
顧瑀翹下意識地別開眼，後者卻是一副了然地聳聳肩“為了男友?不早告訴你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還抱什麼希望？”
她沒有解釋，隻是沉默地扶莫非語回了床上。
顧瑀翹和莫非語相識於微時，那時候，她們都是來自貧困家庭的平凡女孩，在宿舍裏，因為惺惺相惜，她們也格外親近，莫非語是那種得天獨厚的女孩，外在條件亮眼。即使一身布衣也難言本身的氣質，與顧瑀翹的默默無聞不同，莫非語活潑外向，向來擅長表現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孩特別多，自然不乏條件優渥的。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莫非語變了。或許是那一天，那天，莫非語喝得爛醉，從頭到尾，她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瑀翹，知道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