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澧,走吧。”看著許江澧眼神空洞,安以睦朝他揮了揮手。“去哪?”許江澧這才回過神來,反問道。
安以睦也不知道,她這是第一次曠課,“去辦公室和老師道歉吧。”許江澧聳聳肩:“也隻能這樣了。”兩人並排走著。
安以睦問:“許江澧,你怕嗎?”許江澧挑眉,問道:“有什麼好怕的?”“害,希望老師不要請家長,拜托了。”安以睦雙手合十,嘴裏碎碎念。“怎麼?你很怕鄭阿姨?”許江澧有點好笑,她也會害怕?
“也不算吧,主要是她工作一天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麻煩她。”安以睦說的很平靜,許江澧認真聽著,反問:“你爸呢?”提及父親,安以睦自嘲地笑笑,頓了頓,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和媽媽離婚了,我都快記不清他的樣子了。”
“對不起……”許江澧非常懊惱,低垂著頭不敢看安以睦。“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沒事的,我們快走吧。”安以睦故作輕鬆道,順勢擦掉了眼角的淚。
終於快到辦公室,安以睦有些躊躇,許江澧看出了她的窘迫,加快步子將她擋在身後。先一步找到班主任。
“老師,對不起。我逃課了。”許江澧很直白,班主任顯然還在生氣,說:“你們把課堂當什麼!簡直胡鬧!”“陳老師,不關他的事,是我自作主張。”安以睦搶先說道。“哦?你平時挺聽話的,這次為什麼帶著新同學逃課?”班主任邊說邊關上了門,現在辦公室裏隻剩他們三人。
“權哥,你聽說沒有,今天10班來了個轉校生,剛來就把伍慈月弄哭了,還逃課,現在正在被班主任訓呢。”陳佐權的小跟班分享著今天的八卦。
“哦?關我什麼事?”陳佐權不屑地別過頭,“權哥,這人真是不怕事,第一天上學就搞出這麼大動靜。”小跟班不死心地繼續說。
“別打擾我睡覺,有事等我睡醒再說。”陳佐權趴在桌上,小跟班還是嘟囔著:“好像叫許什麼澧的?”
陳佐權剛要發脾氣,聽到這句,猛的站起身“許江澧!是許江澧嗎?”陳佐權看向小跟班,前所未有的激動。“好像是。”小跟班有些害怕,聲音越來越小。“他在哪?快帶路。”陳佐權說著,已經跑出了教室。
“權哥,你不睡了?”小跟班心想,這許江澧該不會惹到權哥了吧?“別廢話,快帶路!”陳佐權繼續跑著,路邊揚起塵土。
“以後有事就來找老師,別自作主張逃課,念在你們這是第一次,我也就不處分了,回去寫一千字檢討,明天上語文課前交給我。下不為例啊。”到底是剛工作幾年的年輕老師,處事比較開明。
安以睦心中暗喜,朝班主任鞠了一躬,剛想說謝謝。突然辦公室門被踢開,“許江澧在這嗎?”是陳佐權的聲音。
“又是你,陳佐權,一天天的你想怎樣?現在連我的辦公室門也敢踹了?”班主任突然變臉,陳佐權看向她,心中一驚,糟了,怎麼就是從小管教他的表姐,“表姐……”
“別給我玩感情牌,你找許江澧幹什麼?怎麼?想欺負新同學?”班主任瞪著陳佐權,陳佐權已經全沒有剛踹門的氣勢了,低著頭不敢看陳老師。
小跟班在外麵都看呆了,“什麼?陳老師是權哥表姐?”他看熱鬧看的正起勁,陳佐權冷冰冰掃了他一眼,“對不起,權哥,我這就走。”小跟班識趣地溜了。
安以睦對此很是疑惑,安以睦偷偷瞥一眼許江澧,冷淡,木頭一樣沉默。再看看陳佐權,紈絝,玩世不恭,他們能有什麼交集?
正想著,許江澧說話了:“老師,他沒有惡意,別誤會他。”聲音一如既往清冷,安以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陳佐權。
“表姐,你看人家都說了,你怎麼就不信我?”陳佐權又恢複平常的痞氣,語調輕鬆起來。
“你們什麼關係?”班主任還是有些不放心,“是朋友,”許江澧頓了頓,接著說道,“是好朋友。”
陳佐權得意地看向陳老師,“表姐,你聽到了吧,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麵了,你就讓我們好好聊聊吧。”陳老師無奈扶額,“行了行了,你們回去上課吧,下課再聊也不遲。”
“表姐,我現在是體育課,我和許江澧先走啦。”陳佐權剛握住許江澧手腕向前走了一步,就被陳老師拉住,“你不要上課,他們還要呢,別把人家帶壞了。安以睦,帶許江澧回教室。”“好的,老師再見。”安以睦和許江澧匆匆離開了,身後傳來陳佐權痛苦的哀嚎:“嘶,表姐,輕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