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他從桌子下方拿出一個藥箱,幫她清理傷口塗藥。
他有如此好心?
宋徽宜心生防備,身子向後傾,更是警惕的看著他。
殊不知她現在的目光,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威懾力。她盤好的發髻有些淩亂,眼尾也染上了薄紅,就連嘴上的唇膏也被吃掉了大半。
嬌嫩的花朵,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看什麼?”
沈聿青聲音中裹著笑意,“喝了洋墨水,崇尚新時代自由戀愛的宋小姐,總不會拘著我的吻不放吧?”
“……”
他總有辦法堵她。
她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他有本事隻聽他想聽到的意思。
潑皮無賴。
風流好色。
宋徽宜道:“你該慶幸你是堂堂少帥,不然我會毫不猶豫的一槍斃了你。”
“巧了,算著時間,你這會應該玉體橫陳。”
宋徽宜扯了扯嘴角。
他嘴裏沒有一句正經話。
上過藥,沈聿青收了藥箱,去洗了手。
他回來,宋徽宜已經將自己的妝容整理妥當,將剛剛親密的曖昧全部遮蓋住了。
沈聿青將子彈重新上進槍膛裏,將水果刀還了給她。
宋徽宜接過。
“我該回去了。”她將刀收回手袋,淡淡道,“你也不想我父親四處尋我,知道我在你這裏歇著吧?”
“我倒是希望留你小住幾日。”
沈聿青身子靠在沙發背上,兩隻長胳膊就這樣從她的肩膀搭了上去,虛虛的落在她的胸前。
沒有碰上,下一秒又能碰上。
宋徽宜想揮開。
“你知道的,我會比你先動手。”涼涼的聲音先一步打斷了她的動作。
他又道,“不妨猜猜,我能把你從碼頭帶走,說不準他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上午的船到南城。”
宋徽宜麵色一緊。
歐洲和南城很遠。
一封書信,從巴黎寄到南城輾轉就需要大半年的時間,還極有可能丟件。
她回來之前就寫了信,下船沒見家人,就知道信還沒到。
沈聿青猜到不足為奇。
不過是仗著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要不是他滿口汙言穢語,甚至動手動腳,她也不至於想要開槍。
“我會讓人送你回去。”
沈聿青摸了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才道, “回去代我和你父親問好。”
“我不說。”
“你可以不說。”
沈聿青不以為然,“碼頭的事你父親已經知道了。你又碰巧今天回來,你覺得你被挾持當人質,我把你帶走的事能瞞住?
他又道,“你要是喜歡扯謊,隨意。”
“知道了。”她差點忘了。
她14歲就去了歐洲,除了有個青幫小姐的身份,總是無意識的忘記自己的父親身為青幫之主,情報網不比任何人差。
哪裏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她有些感激他的提醒。
誰知,沈聿青下一句直接把她零星的感激逼了回去,
“還有。”他道,“就你那生澀的吻技,也別拿出來打腫臉充胖子,上趕著說自己是新時代的人。”
一根煙抽完,他踩滅。
“等著,下次我再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