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白靜遠隨陸績從武庫返回,得知了一個消息,三法司二輪審議,從吳懷安口中取得對錦衣衛指揮同知錢忠的控告,這讓原本心存僥幸的錢同知選擇了潛逃。
但是京師四門已經派駐大量人員協查,錢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徹底鎖死在京師之中。
陸績坦言,這次的抓捕行動並沒有那麼輕鬆,不論是三法司還是東廠,都會橫加阻攔,即便是在陛下下了三方合作的旨意,他們還是會趁機下絆子,增大搜捕的難度。
聽聞此言,白靜遠原本是不願多管閑事的,奈何陸績這回沒有再耍什麼心眼,直接了當的表示,采取雇傭方式,雇傭白某人為錦衣衛辦案,而且走了正規手續,從京師龍門鏢局的分行出具了鏢單。
這樣,白靜遠算是又接了一個活,不是走鏢,而是查案,協助抓捕錦衣衛指揮同知錢忠。
這種活計早期是不算在鏢局這個行業裏的,畢竟‘鏢’這個東西,主要是體現一個安保情況,如果出現太多被雇傭查案這些行動,那麼直接成立一個偵探事務所更適合。
但現實就是,很多官方不宜出麵的場合,就需要這類存在雇傭關係的江湖鏢局出麵協商解決,如此才能加快辦事的效率。
龍門鏢局也是這類情況,不斷接受一些官方的案件委托,但在其中僅僅是承擔協助者和部分向導工作。
轉到白靜遠這裏呢,就不一樣了,有身手,頭腦還算靈光,處事還算謹慎,做人也比較陰,在錦衣衛、三法司等相關從業人員看來,這小子妥妥的一個刑偵人才,所以更喜歡使用這類人員,采取合作的關係,讓他參與到案情本身。
所以當日天香樓聚會結束後,為了迷惑暗中觀察的監視者,白靜遠孤身離開錦衣衛,帶走了大部分眼線,為錦衣衛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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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現在,白靜遠從錦衣衛帶走眼線後,在整個北城區東挪西轉,不斷吸引著一個個有心人的目光。
另外一邊的錦衣衛也是小股出動,隱藏在暗夜裏,不斷朝一個地方聚集,那就是東廠大檔頭魏齊的宅邸。
“駱同知,我們來了。”裴裕、丁百川、馬楚三人從天香樓出來後,繞了一大圈子,才擺脫對方的眼線,帶隊趕到。
“嗯,江寧那邊情況如何?”駱思安輕聲問道。
“江鎮撫使來信說已經把三法司和東廠的關鍵人員都攔住了。”身為駱思安的親信,又是錦衣衛三大指揮僉事之一的蔣桓低聲回答。
“行,這樣我們就能放開手腳了。”駱思安立馬安排人員先行包圍魏齊府宅,自己隱藏暗處,讓手下假裝搜查去敲正門。
然後幾大千戶對視一眼,從院牆外悄無聲息的飛身而入,不動聲色的隱匿於黑夜中,或在牆角、或在各處廊坊之下......
此刻魏齊府院的書房中,隨著一名下人的通報,魏齊神色有些冷意,彎腰俯身在一名黑衣人麵前說道:“督主,需要屬下去解決那幾個雜兵嗎?”
“咱家相信,現在你這魏府的門外,定是重兵雲集,硬來實在不智,咱家先把錢忠帶走,你去前廳應付著,不要漏了風聲。”黑袍之下正是東廠現在的掌舵人——曹正德。
“是,督主。”魏齊行禮,然後出門去前廳接待錦衣衛。
“錢同知,現在你該隨咱家走了吧?”曹正德朝一處黑暗的角落問道。
“謹遵督主之命。”黑影處走出一個還算俊朗的男人,隻不過現在眉眼間盡是陰霾和冷意。
“你放心,咱家和劉總管是不會見死不救的,畢竟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對吧?”曹正德笑嗬嗬的問道。
“現在隻有曹督主和劉總管能救在下,錢某一定會遵守約定。”錢忠重重點頭。
“那就好,隨咱家走吧。”曹正德輕輕扭動一個玉瓶,然後背後的巨大書架緩緩打開,一道門映入眼簾,二人立馬鑽進密道,離開了書房,最後消失在魏府。
本來摸到後院的馬楚被魏齊手下的番役發現,迫不得已隻能後撤,不敢再大規模探索後邊的書房,這一下子就導致曹正德帶著錢忠安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