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
淩波揉了揉眼睛，天已經大亮。奶奶的拐杖聲卻一直在她的身邊響個不停。她一下驚醒了過來，壞了，睡過了，奶奶一定生氣了。
她剛想要起床，卻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她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好像是被打斷重新組裝上一樣，隻要一動，就痛到不行。
整個腦袋也好像被什麼東西劈開來過一般，莫名疼痛，好像有許多東西被灌輸了進去，被擠爆了一般。
“奶奶……”大而晶亮的眼睛睜開，稚氣的臉上有一絲不解，也有一絲倔強。她掙紮著還想起來，卻被五福用拐杖又按了回去。
“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五福的聲音異樣的嘶啞，臉上也有一點不正常的紅暈。不過她現在又恢複到了以前那蒼老的樣子。皮打皮的褶皺隱藏了她的不適，隻是，她的聲音卻掩蓋不住她的虛弱。
“我好像……”淩波不確定的回答，“奶奶，我是在泡澡的時候……好像，好像……”
“好孩子，沒事了，沒事了。”五福停止了來回走動，她走到淩波的小床邊，掖了掖被子，似乎在隱藏自己的不安。
定了定神，她坐在床邊，緩聲說道：“今天奶奶要給你講個故事。不管你曾經是不是聽過，也不管你是不是聽的懂。你要把這個故事牢牢的記住，聽見了麼？”
“奶奶，什麼故事？”淩波好奇的撲閃著眼睛，不解的看著奶奶，以她現在的心智實在不了解，她大病初愈，為什麼奶奶會突然給她講起了故事。
“百花仙的故事，你還記得麼？”五福輕輕的用手拍著淩波，幾不可見的是手上一層淡淡的粉色靈力。
“聽過，奶奶說了好多好多好多次了。”淩波期待的眼神有點黯然，這個故事她聽了太多次了，她不明白奶奶為什麼又要講這個故事。現在她真的很困，心力憔悴。
五福卻不理她，繼續說道：“故事的前半段，奶奶曾經跟你說起過……”
“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是多久，恐怕連蕾麗蘭都不會知道，那一切都是700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百花穀並不是現在這模樣，而穀外也和今天大不相同。”
“你從來沒有出過穀，不知道穀外的情形。百花穀外，有很多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一個皇帝被喻為‘天子’，他統治著所有的人……”
淩波不解：“皇帝？他跟蕾麗蘭嬸嬸一樣大麼？”
奶奶輕笑：“傻孩子，那是不一樣的。皇帝他管的人很多很多的。天下所有的人都必須聽他，如果不聽，皇帝就會把他殺了。而且皇帝基本上都是男的。”
“啊？殺人？男的？”淩波驚呼。出生在善良慈悲為懷的百花穀的她，無法想象，在外麵，男人為尊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也無法想象，一個人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是啊。根據皇帝的不同，外麵世界的稱呼也不同，現在，外麵世界被稱呼為‘明’，而七百多年前，那裏被稱為‘唐’。”
“糖？可以吃麼？”淩波好奇。
“當然不能。傻孩子，這個糖跟那個可不一樣。那個‘唐’可以說是中國曆史上最最昌盛的時候，萬國朝聖，商賈成群，風氣開放。那時候和現在的‘明’不同，那時的女人也不像現在穀外的女子一般以夫君馬首是瞻。”
淩波聽的入神，以往奶奶就是講這個故事，從來沒有這麼詳細過，更何況，這次還講了很多穀外的故事。
在百花穀，很少允許族人出去的，即使出去，也是規矩重重。但是每次有族人出去，帶回來什麼新鮮事，總能讓這個小村落有不一樣的歡聲和笑語。長了見識的村民常常都能在村子裏有了話語權。所以，穀外是讓很多人羨慕的地方。
“女子們豪放，自立，雖然不像穀內那樣的尊貴，但也不會像現在那樣任人欺淩。我以前跟你講的故事就是在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