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這一語到是救了常貴一命,大夫的火氣終於消了一些,“姑娘可受過傷?”大夫問道。
“我也不知道。”淩波整理好衣服,方才將大門推開。自小,她也受過不少禮儀的教育,雖然頑皮了些,但基本的禮節還是有的。
她先欠身施了一禮,算是為剛剛的衣著不整道歉。
“大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好像有不少東西都記不得了。”
淩波頗有些不習慣現在的衣衫。她身上換上了原先放在桌子上的一身傳統的明製的漢服,周身被包的緊緊地,不露一絲。她的記憶裏沒有這類衣服的穿法,好容易才勉強穿上身的。
在百花穀裏,女子們的穿著還頗有些唐朝的風格,袒胸露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淩波記不得了,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拉了拉衣衫,將領子敞開些,順便挽起了窄袖。
那大夫一見,立刻背過頭去:“姑娘可先整理衣冠,我再入內為姑娘診治。”
淩波一怔,就明白是自己的衣衫問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衣服整好,將大夫迎入屋內。大夫入內,將大門敞開,方才坐到案幾邊。
大夫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須發飄飄,很符合名醫的形象。他將手輕搭上淩波的脈,半響沉吟不出聲。
“奇怪,姑娘的脈相來看,並無傷症,似乎也無驚嚇,怎會丟了魂呢?”張大夫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行醫水準。眼前這姑娘脈相強健有力,似乎身體頗為健康,怎麼會莫名的丟魂呢?
他的腿肚子有些打軟,前些日子剛處理過一起失心瘋,連帶著他家宅不寧了好幾天。
後來,要不是王爺幫忙,恐怕連他的老命都丟了。
丟魂的事情常常伴隨著神怪的事件,這姑娘實在不像是受了刺激、受了傷才惹的,這已經不是他可以解決的了。
他不動聲色取出紙筆來,隨意寫了個安神的方子,急急出門,向王爺稟告。
“你的意思是說,她絕沒有失魂的理由?”王爺已然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的短打,正等著張大夫稟告後出門習武。
“是。在下不才,行醫三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的病症。那姑娘的身體強健之極,老朽從醫那麼久,從未見過什麼人身體可以如此之好。”張大夫惴惴不安得稟告道,“而且據老夫觀察,這女子確實是失憶了。若不是,那她實在扮的太象了。跟前些日子來的幾個完全不同。”
王爺沉吟了一會,方才冷哼一聲:“本王就知道,這大概……哼。”他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也不多說什麼了。隻是暗自冷笑。
“常貴。”他眉頭一皺,開始安排,“將那女子養在後院,嚴加看管,不可讓她隨意走動,也不可讓她離府。她若是悶了,你就撿肥沃的土地給她看看,給她玩玩。切不可讓其看見什麼不好的東西。”王爺的神情非常的嚴肅,交代完畢後,讓幾人退了下去。
他已經失去了去習武的心情。他掃視著自己這偌大的王府,感覺到的隻是滿滿的悲哀和痛苦。沒有人比他更痛恨自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家庭。
“父王,這丫頭又是你送來的吧?”他喃喃,“你布置的監視已經夠嚴密了,何必派這麼個小丫頭過來。”
“強健的身體,沒有失憶的理由。您安排的實在太不精密了,是讓我故意看出來?還是您另有目的?”
時間過的很快。
從淩波醒來到現在已經有了一個來月。每日,她的生活極端的無聊。早起,她就坐在屋子裏發呆,努力的回想著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她不願意出去散心,隻是,每一次,隻要她走到院門前,常貴就會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禮貌的請她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