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29.

裴丞拿著江凜之送給自己花燈,心情略帶復雜。

江言知拿著裴丞送給自己的花燈,開心的快飛起來。

夜裏開始起風,已經有不少上年紀的老人逐漸離開,熱鬧的街道基本上隻有年輕的少男少女跟成雙成對的小夫妻。

剛走了一段路,裴丞察覺到江言知的臉色開始泛起不自然的紅色後,皺著眉,快步追上江凜之的步伐,說︰“言知不舒服,先回去吧。”

江凜之本來就不打算出來看這個花燈的,但一方麵是打算親眼看到那幫人反目成仇,另一方麵是之前答應過要帶著裴丞兩人出來看花燈。所以當裴丞主動提起要回去時,他沒什麼猶豫就同意了。

一群人剛買了兩個花燈就匆匆的回去了。

等回到江家之後,因為江言知的身體,眾人一進門就直接回了東院,所以裴丞並不知道西苑此刻發生的事情。

沒多久,家僕帶著大夫趕來東院,為江言知診脈一番後,又新開了幾天的湯藥後,這才離開。

裴丞陪著江言知喝了藥,又溫聲將他哄睡之後才回屋休息。

江凜之卻還沒有休息,他站在窗口,望著屋內已經枯萎的殘花枝幹,說︰“明日讓人把後院的花都拔了,來年開春再種一批新的。”

江家“特意”給江凜之請來的大夫開的藥方烈性太大,喝了不行,不喝會被察覺,所以藥水倒在花田中,這些花都熬不了多久。

東來點頭,心道東院每年都要換一批花跟黑土,怕是再換幾次,估計就會被西苑的人察覺二爺根本就沒喝那些被動了手段的藥,說︰“二爺,西苑現在還鬧得不可開交。”

“老夫人也沒睡?”江凜之說。

“原先是睡了,可是被鬧醒了。老夫人醒來後聽說了蓮亭發生的事,氣的差點暈過去。”東來低聲道,“大爺現在還在柳家沒回來。”

“這柳家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江家。”江凜之說︰“更不會輕易放過胡夏雲。”

東來輕聲附和道︰“奴才回來的時候,還打探到老夫人打了一掌麒兒少爺。估計這天,真的是變了。”

江凜之沒什麼表示,好一會兒之後,他將窗戶關上,說︰“下去吧。西苑是西苑,別在東院說太多西苑的事。管住自己的嘴巴。”

應該是早就習慣了江凜之陰晴不定的性子,所以東來聞言隻是輕點頭,表示明白下,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江凜之走到床榻上,坐下,拿起上次剛看到一半的書卷,看了半天也沒有翻一頁。

次日。

裴丞剛起床,就從嘴碎的下人嘴裏聽說了昨晚西苑發生的事一一江大爺從柳家回來,怒罰麒兒跪了一晚的祠堂,胡夏雲氣的跟江大爺理論,卻被老夫人直接打了一巴掌,徹底老實。

第二天,跪了一夜,還滴水未進的麒兒就被江大爺拎到柳家,說是要給柳鬆武賠罪。雖然麒兒堅持說不是自己推柳鬆武掉湖水的,但柳鬆武出事的時候,身邊隻有他一個人,而且麒兒當時混亂的解釋,已經徹底讓周遭的人堅信︰就是江家的麒兒推柳鬆武掉湖水的。

但是江大爺跟麒兒卻被柳家拒之門外,當著一幹下人的麵。

當時柳家管家就站在門口,帶著幾個家僕攔著江大爺,客氣又疏離的說︰“江大少爺,麒兒少爺,這不是老奴不讓兩位進門,是家主下了死命令,老奴也是照著主子的吩咐行事,還請江大少爺,麒兒少爺諒解。”

江大爺黑著臉,直接拉著麒兒回江家,完全沒有拖泥帶水。

江家跟柳家,算是結下了怨仇。

裴丞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等他吃了早飯之後,直接就去找江凜之。

然而等裴丞剛走進江凜之的院子時,迎麵走過來幾個花匠,裴丞原本不打算理會的,但眼角的餘光剛好掃到花匠拎在手上的殘花枝丫,腳步一頓,裴丞直接走過去。

花匠僵在原地,還以為是自己幹的活不好,惹的主人家生氣了。

裴丞指著花匠手裏枯死的花,說︰“這花是這麼回事?”

裴丞不懂花,但是卻知道尋常枯萎而死的花不該是花匠手裏拎著的模樣……這些花的根基都黑了,倒是有點像是被毒死的。

裴丞心裏如此想著,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畢竟他不懂這些,若是說錯了就不好了。

“這,這,小人不是很清楚。”花匠似乎是擔心觸踫到某些禁忌,含糊其辭的說︰“如果二少夫人沒什麼事吩咐的話,小人先離開了。”

說完,花匠就急匆匆的拿著枯死的花離開東院。

裴丞站在原地看著花匠離開的背影。

江凜之站在窗口,淡淡道︰“進來吧。”

裴丞猛地轉頭看向窗口的方向,他這才看到江凜之,也不知道是對方一開始就站在窗口,而自己沒有看到對方;還是因為對方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