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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㶿將飯菜擺上餐桌,見兩位主子的麵色都不好看,害怕他們的怒火會燒到自己,所以當他們將飯菜擺好之後,拿著托盤,夾著尾巴趕緊跑了。
然後站在門口,也不敢跑的太遠。
不能豎著耳朵聽屋內兩位主子在說什麼,因為這樣會倒黴,也不能裝耳聾什麼也不聽,不然要是沒聽到裏麵主子喚人伺候的聲音,他們也會倒黴。
屋內,裴丞跟江凜之麵對麵的坐下來吃飯,兩人都不主動說話。
江凜之剛剛忙,所以錯過了晚飯的時間,但原先還很餓的肚子,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居然也不餓了,江凜之喝了一碗湯,見裴丞隻顧著低頭吃麵前的雞肉,嘆口氣,給他夾了一塊炸的香酥的魚塊。
裴丞拿著筷子的手一緊,後背僵硬著,他不想吃麵前的魚,因為怕在江凜之的麵前露餡。
江凜之見他沒有動麵前的炸魚塊,以為他還在生氣,惱火之餘還覺得很無奈,“你剛來帝都,對這裏還不熟悉,貿然出去見信友,這不好。”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然而裴丞卻不覺得江凜之是在妥協,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他煩躁的揉了揉額角,說︰“點心鋪子能開起來,有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他在幫著我,若是沒有他的話,我這些年根本就積攢不了私庫。”
“你們是在什麼時候遇到的。”江凜之陰著臉,麵無表情的看著裴丞。
裴丞垂下眼眸,避開江凜之的眼神,說︰“幾年前,在我剛嫁進江家之後沒多久。”
具體是怎麼跟那人認識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說實話,若是真的讓裴丞說的話,他還真的說不出來。他忘記了。
江凜之的胸口積壓著一股無法疏解的鬱氣,他知道有不少人用信鴿或傳信的驛站跟遠在天邊的陌生人建立所謂的信友的關係,但是他卻對這種事不屑一顧,總覺得是特別無聊的人才做的出來的事情,可讓他沒想到是,裴丞居然會背著自己跟佰候府的人在暗中有聯係。
即便是單純的信友關係,可這依舊讓獨佔欲很強的江凜之無法忍受。
“他不僅僅是信友,還是我的恩人,當年若不是他從中相助,我根本就不會……你沒辦法對楚靖天動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景荊侯爺府幫過你,我現在想去見那人,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幫過我。”裴丞認真的話,從他重生以來自己就不曾再給對此寄過信,可卻並不代表自己真的忘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句話裴丞一直記在心底。
“點心鋪子明日開始重新裝潢,你要當掌櫃,總不能當個甩手掌櫃吧?”江凜之曲線救國,語氣硬邦邦的。
裴丞瞬間就被江凜之這句話給打敗了,他在想著到底是現在就去找恩人,還是先將點心鋪子的事處理好了,然後再去佰候府找人?他現在連帝都的底細都沒摸清,就這樣急吼吼的要上門找人,也太過操之過急了吧。
更何況,裴丞是真的打算做好點心鋪子的,所以總不能真的當個甩手掌櫃一一他還想有將以前隻能想想的夢想,在此刻都一一實現。
“我知道了。”裴丞語氣悶悶的朝著嘴裏送了一口飯,然後又夾了一塊香噴噴的酥肉,食不知味的咀嚼,“但是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聽著不舒服。”
江凜之的眼神一暗,卻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後,他突然道︰“怎麼不吃魚。”
裴丞吃飯的動作一頓,“可能是在床上躺的時間久了,有些暈,吃不下。”
江凜之沒見過一個人在孕期內的反應,當年裴丞懷著江言知的時候,他也沒常去看過對方,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裴丞今日的反常是有原因的。
裴丞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碗飯,然後又吃了一碗,等他要第三碗的時候,江凜之再次開口,“你這幾日的胃口很好。”
裴丞呆呆的︰“有嗎?”
江凜之認真的點頭,“從在茶坊開始,你的胃口就很好。現在是晚上了,別吃的太多,免得積食睡不著。”
裴丞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發現這幾日自己的胃口還真的增大了不少,不過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吃得多是因為在路上消耗了力氣,結果沒想到這是…早早就有的征兆。
“嗯。”裴丞默不作聲的將碗筷放下,撐著下巴,看江凜之慢條斯理的進食,“我還以為你早就吃了。”
“這幾日無機閣跟春望樓的事情多,我可能沒時間陪著你,你先忙著點心鋪子的裝潢,等忙了這幾日,我就帶你出去轉轉。”江凜之放下碗筷,用布巾擦了擦嘴角,“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