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聽到齊妃兩字,差點撲哧笑出聲,想到這貨居然讓翠果親自端了有毒糕點給甄嬛送去。
那樣的智商,若能做出這樣的事,豬都能上樹,不,樹都能長出豬來。
安陵容收起思緒,“齊妃倒不像是心思如此深沉的”,略思索接著說道,“此人須得知道些藥理,還得安排人手拿藥,下藥,衣服如何從內務府拿出來,在哪裏煮,又如何放回去,宮女太監們都有當差的時辰,這些全在人不知道鬼不覺中進行,隻怕背後的人位高權重。”
“是華妃?”,眉莊思索一會道,“平日裏就囂張跋扈,她有這個心,也有這個能力”。
“嗯,有可能,咱們倒是可以試一試華妃”,安陵容略沉默一會兒,將身子傾向眉莊,皺著眉,“姐姐,不知怎地,華妃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與,可妹妹每每與華妃接觸,覺得此人甚是清爽,大有將門之風,但是每次看見皇後,心裏有一股拘謹感,總覺得背後冷森森的”,安陵容見眉莊皺眉搖頭,便接著說,“也許是皇後娘娘氣度高貴,陵容身份卑微,心聲敬畏也是有的”。
“皇後,已經是皇後了,她這樣做於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況且皇後待人和藹,對後宮妃嬪多有照顧,不會是她”,眉莊想起皇後平日溫婉端莊的樣子,搖頭否定了安陵容。
對,打胎對她沒有好處,她就是單純有病,安陵容心裏冷哼一聲。
哎,不怪眉莊這樣想,自己當年不是也被她溫柔的外表騙了,不急,不急,有的是時間。
“那姐姐一定要告訴皇上,讓皇上給姐姐做主”,安陵容轉了話題。
“這衣服從選料再到存菊堂經了多少人的手,隻怕告訴皇上也查不出來”,眉莊黯然道。
“我看還是得告訴皇上,查是不好查,至少能讓皇上知道後宮有人要害龍嗣”,安陵容想了想,又說,“皇上聽了,必得著人查,到時姐姐就說,畢竟沒有傷到龍嗣,請皇上為孩子積福,且先繞過那人,如何”。
“妹妹的意思……”眉莊疑惑。
“且不說查不出來,就算查出來,這可是皇室醜聞,謀害皇嗣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皇上最看中皇家顏麵”,安陵容在眉莊耳邊低聲道。
眉莊出身大族,怎不懂後院這些彎彎繞,聽安陵容這麼一說,早就明白了。
當今皇上剛上位,正是要大展宏圖時,他絕不是醉心後宮之人,也不能出現這樣的醜聞讓朝局動蕩,況為這件事攪的後宮不寧,雖此時自己得寵無妨,隻怕皇上心裏不大痛快,何必惹他不快呢。
倆人細細商量,見時辰不早,安陵容叮囑采月幾句,出了存菊堂,徑直曹貴人的慎德堂去,說想看看溫儀公主。
次日清晨,景仁宮。
“沈貴人,餘答應,你們兩個懷著龍胎,不必日日來景仁宮請安的,現下養好身子最要緊”,皇後一如既往的慈祥,臉上洋溢著關切的笑容,語氣溫和。
這氣度果然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啊!
臉上的笑有多燦爛,心裏的恨就有多深。
安陵容現在不理這些細枝末節,她隻知道,皇後現在過的水深火熱,這就夠了。
“嬪妾謝皇後娘娘關懷,龍胎一切安好,怎可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呢”,兩人如是說,眉莊一掃昨日驚嚇之色,眼下又恢複沈家嫡出大小姐的風範。
“皇後娘娘真是體恤”,齊妃笑著說。
這個馬屁精,安陵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