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碎玉軒,安陵容向皇後恭敬行了禮,“皇後娘娘,嬪妾先告退”。
“哎,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莞常在她定是傷心極了,本宮的大阿哥早逝,明白失去孩子的苦,你和莞常在一起入宮,情同姐妹,這段時間要好好陪陪她”,皇後示意安陵容起身,真誠吩咐道。
“是”,安陵容應一聲,低著頭不再說話。
皇後歎息一聲,“齊妃說是莞常在自己跌下去,她去救沒來得及,哎,若真如此,你也要好好開導莞常在”。
“是”。
“恩,你乖巧懂事,難怪皇上喜歡你,本宮也喜歡啊”,皇後嘴角輕微上揚,算是一個微笑。
正說著,齊妃手捂著半邊臉,跌跌撞撞撲過來,跪到皇後跟前,聲淚俱下,“皇後娘娘救救臣妾啊”。
皇後一臉怒氣,“皇上讓本宮好好問問你,若真如莞常在所說,是你推她跌下台階,誰也救不了你”。
齊妃抬頭還要辯解,被皇後一個淩厲的眼神嚇退,抽泣著道,“本就是她自己跌倒的”。
“回宮”,皇後冷冷道,“帶上齊妃”。
安陵容見皇後帶著齊妃走遠,皺起眉毛,心裏冷“哼”一聲,心裏已經對皇後查問的結果有了答案。
安陵容抬頭看看陰沉的天,似乎要下雪,想來一場雪足以把一切汙糟都覆蓋,甚至抹去。
皇上最愛的是江山,然後是他自己。
他要的是平衡,齊妃是三阿哥生母,三阿哥是現在唯一成年的皇子。
眉莊剛剛產子晉位,若此時重罰齊妃,朝堂必定揣度皇上心意,說不定會有波動,隻怕就算查出來是齊妃所為,大概率會大事化小。
反正心裏難受的又不是他。
安陵容邊走邊思索,就算此時不能處罰齊妃,也要給她留個坑,怎樣留呢?
安陵容隨意逛著,一盞茶時間,看見皇上儀仗從碎玉軒往養心殿方向走去,便轉身去了碎玉軒。
“姐姐如何了?”,安陵容見到槿汐、流朱等人都在外間伺候。
槿汐望一眼甄嬛寢室,輕輕搖搖頭,歎息一聲,“小主不讓在跟前伺候,不如安小主去看看?”
“恩”,安陵容回身吩咐寶鵑,“你在外麵候著”,說完放輕腳步進了寢殿。
“都出去,我現在什麼也不吃”,甄嬛背對著門側躺著,聽見有腳步聲,以為又是槿汐。
“姐姐”,安陵容輕聲喚她。
甄嬛一聽是安陵容,隻得擦擦眼淚轉過身來。安陵容快走兩步,拿了個靠枕給她,扶她躺好,自己坐在床邊。
兩人沉默良久,安陵容輕歎一聲,“知道姐姐傷心,可,有些話,還是想說”。
甄嬛點點頭,“妹妹想說什麼”。
“若是齊妃一口咬定是姐姐自己跌倒,雖有槿汐作證,可槿汐是姐姐的宮女,她的證詞可否有用?”,安陵容細細說道。
甄嬛抬眼望著安陵容,仔細回憶當時情景。
周邊正好無人經過,若齊妃真的一口咬定與她無關,隻怕也不好定罪。
見甄嬛明顯在思索,安陵容往門口望望,回頭低聲道,“有些話此時說十分不當,可”。
安陵容低頭思索,“姐姐聽了,若覺得無禮,就當陵容隨口胡說的”。
甄嬛道,“陵容,咱們姐妹間從沒有這樣的話,你說就是”。
“姐姐跌倒,怕是找不到更合適的證人,齊妃推姐姐隻是一瞬間的動作,這宮裏大都是明哲保身,即便有宮女太監路過時恰巧看到,隻怕也很難站出來,何況看到的機會本就少”,安陵容頓一頓,繼續說道,“咱們得自己想個法子?創造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