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嬪接過華妃的話,恭敬道,“皇上,昨晚臣妾去給華妃娘娘請安,剛說了會話,就見慎刑司嬤嬤來回,說,剪秋不知為何,胡言亂語起來,說,‘純元皇後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別找我’,‘是皇後讓我幹的,不是我害的’。
嬤嬤聽了害怕,因言語中涉及純元皇後和皇後,她不敢直接回皇後,更不敢貿然驚了皇上聖駕,就來回了華妃娘娘”,曹嬪不緊不慢,解釋著。
“胡說”,皇後打斷了曹嬪的話,怒目道,“剪秋她斷不會說出如此忤逆之語”。
皇上一個眼神掃過,皇後不敢再說下去。
曹嬪繼續說道,“華妃讓人來養心殿回皇上,誰知是皇後伺疾,臣妾想著一個奴婢的話,若是胡說,豈有為這樣的事驚了聖駕的,臣妾便想著,不如先問問江福海,便向華妃娘娘進了言,娘娘便叫了他來問問,誰知江福海到了慎刑司不到半個時辰,那個自裁的小太監便去自首了,才有了下麵的事”。
“剪秋?皇後身邊那個宮女?把她帶來問問”,皇上的臉色愈加難看,想到純元的死乃是認為,他恨不能將此人碎屍萬段。
曹嬪攔住蘇培盛,解釋道,“皇上,前幾天剪秋高燒,夜裏才胡言亂語,華妃娘娘讓人問過她,她矢口否認,嬤嬤們無法隻得用刑,誰知剪秋十分忠心,不肯出賣皇後,也是,她到底是自小就伺候皇後的,情分不一般”。
“皇上,他們這是空口汙蔑臣妾,一個死無對證,一個受盡酷刑不肯鬆口,皇上,明鑒啊”,皇後喊道。
皇上看著眼前的皇後和華妃陷入深思。
皇後說的也不無道理,純元的事他也曾懷疑皇後,暗中調查,可一無所獲。
皇上閉上眼,年羹堯?
這個人突然蹦出來,上次在養心殿跟他論親的畫麵浮現在他腦海。
雖然看著恭敬,可常年帶兵,在戰場上槍林箭雨過來的大將氣勢卻在有意無意間將他的桀驁,傲慢化進眉眼間。
年羹堯的手上可是幾十萬精兵啊。
想到這,皇上內心深處那股壓不住的涼意慢慢滲出來,像漫天大霧一樣浸滿全身。
“回皇上,端妃娘娘在外求見”,蘇培盛小心翼翼道。
皇上睜開眼,重重“嗯”一聲,心裏仍權衡著眼前的事,太突然,他毫無準備。
端妃進來,按照宮規給皇上跪下,“給皇上皇後請安,給皇後請安”。
“你怎麼來了,你身子不好,快坐”,皇上指了指旁邊的座。
端妃在吉祥的攙扶下,慢慢向座位走去,路過甄嬛的時候,細聲道,“莞常在除夕夜被無辜送進慎刑司那樣的地方,還好及時補救了,餘氏她性子急躁,讓你受委屈了”。
甄嬛忙磕了頭,恭敬道:“蒙娘娘關懷,臣妾感激不盡,有皇上為嬪妾做主,嬪妾並不覺得委屈”。
就在端妃和甄嬛這一問一答的時間,有一股透心的涼意像一把箭射進皇上的心裏,一點點冰透全身。
一個寒戰,慎刑司?
莞常在?
純元?
“皇上,臣妾在外聽著,皇後娘娘的話不無道理,剪秋怎麼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忤逆之語”,端妃柔聲道。
“是啊皇上,剪秋經受了大刑仍不改口,足以說明是有人故意害臣妾的”,皇後見端妃向著她說話,急忙接過來喊冤,說到有人故意害她時眼神狠厲掃過華妃。
此刻皇上心裏又恨又怒,剪秋一定是見了甄嬛,甄嬛可是酷似純元啊!
按正理,甄嬛絕不會出現在慎刑司,她是受了驚嚇,才高燒胡言亂語的。
他幾乎能確定,是皇後。
王府裏初遇純元的情景慢慢浮現腦海,是那麼美,多好的畫麵。
他隻要一想到這裏,心就疼的像刀割一樣。
若是當年沒有爭儲,做個閑散王爺,如今和她一起漫遊江山美景該是多好。
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她是被皇後所害,皇上心中的怒火快要壓不住了。
他沒有理端妃,陰沉道, “知道這些事的人,必定不止有江福海一人,你若覺得冤枉,朕讓慎刑司再問問你身邊其他人,尤其是從王府就跟著你的人,那些嬤嬤和宮女”,他不想再聽她任何狡辯。
靜。
極其安靜。
安靜地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安靜裏藏著的殺氣,壓的皇後喘不過氣。
她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能幫她,目光掃過甄嬛,猛地驚醒,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