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心裏琢磨著,她交給她嫂嫂的那件事,應該快辦好了,想到事成之後的情景,她臉上露出喜色。
“都說這位年皇後眼裏容不下人,手段又狠辣,如今看來,倒也不比烏拉那拉氏差呀”,富察貴人悄聲對齊妃說道。
齊妃的眼隻盯著年世蘭的肚子,哪管她性子怎樣,聽了隨口回一句,“別瞎說,你想以身試法不成”。
安陵容一直在眉莊身旁,靜靜待著,期待著可以早點回承乾宮。
眉莊看了會花,問安陵容,“你搬去了承乾宮,可還習慣?”。
安陵容笑著點點頭,壓低聲音道,“習慣倒是習慣,一個人住著確實方便許多,隻是有些奢華,”,又接著問,“姐姐在永合宮如何?”
眉莊手裏撫了朵姚黃牡丹在手擺弄著,“六阿哥喜歡正殿後麵的水池,我讓她們種了些荷花去,再等些時日,就能開了,對了”。
眉莊說到荷花,轉身拉了甄嬛的衣服,“我記得你是喜歡荷花的,到時候咱們就旁邊搭個小亭子,邊喝茶,邊賞荷可好?”
“嗯嗯”,安陵容接了眉莊的話,使勁點點頭,也走近甄嬛,一副驚喜狀說道,“選一個有月光的日子,漫天星光,風輕輕吹著,到時候眉姐姐撫琴助莞姐姐一舞,可好?”
甄嬛聽了一笑,“那你不許躲懶,清歌一曲,助興啊”。
三人正說笑著,聽得年世蘭一聲喚。
“儀皇貴妃~”
安陵容聽了忙上前,幅了幅,“皇後娘娘~”,這年世蘭是要出什麼幺蛾子呀,她可從頭到尾沒有冒尖。
一句話也沒多說。
眾人也止了說笑,隻望著她們。
年世蘭悠悠道,“姐妹們今日難得有興致,本宮聽說,你歌唱的很好,隻賞花未免單調,你就唱首歌,咱們也樂一樂”
“皇後娘娘~”
“住口”,年世蘭坐直了身子,打斷安陵容的話,一字一字慢慢道,“沒讓你說話”,語氣雖不十分嚴厲,卻結結實實不容反駁。
停頓片刻,接著道,“你記著,雖然你現在是皇貴妃,位同副後,你要知道是副後,還有個副字呢,這多一個字,就差的遠了,本宮跟前,你隻有聽著的份”。
說完也不等安陵容回話,擺手示意宮人們拿了琴來。
大庭廣眾之下,讓皇貴妃唱歌給大家聽,這事,烏拉那拉氏絕對幹不出來,即便心裏恨的緊,麵子上定是一片祥和的。
有人為安陵容擔憂,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隔岸觀火。
難道年世蘭就不怕皇上心裏不高興嗎?
甄嬛見年世蘭這樣為難安陵容,心裏幾番爭論,猶豫片刻,剛想上前,被眉莊一個眼神止住,眉姐姐為何不讓去?
甄嬛悄悄走近眉莊,壓低了聲音,“眉姐姐?”
眉莊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衝動。
安陵容大方向年世蘭行了禮,笑道,“回皇後娘娘,嬪妾前些天著了涼,如今嗓子還未好全,太醫叮囑,要少說話,唱歌更是不行了,娘娘若想聽歌,不如傳了歌姬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哇!
行啊!
升了皇貴妃果然不一樣,敢這樣跟年世蘭說話。
就該這樣,不然這宮裏年世蘭一人獨大了。
哈哈,真有趣,以前她還是華妃的時候總不敬皇後,現在反過來了,看她怎麼處理。
她敢在這個時候懲罰安陵容嗎?
就不怕皇上心裏不痛快?
眾人紛紛看戲,她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以前沒有受過年世蘭的刁難。
眉莊替安陵容捏了把汗。
這位皇後可不算賢德。
年世蘭沒想到安陵容竟然敢這般跟她說話,一時氣的眉毛都歪了,“好大的膽子,敢忤逆本宮?”
她從入宮到現在,還沒有人敢這般駁她的麵。
“皇後娘娘,忤逆二字臣妾不敢當,皇上吩咐嬪妾好好養著嗓子,切不可傷了,想來皇後娘娘也是以皇上為先的”。
安陵容響亮回道,她沒理會年世蘭的火氣,正麵迎上去,雖然滿麵含笑,可話卻是實打實的在頂撞了。
年世蘭一個火氣竄上來,她從小到大就沒遇到過敢這般跟她說話的人,偏偏她這人專治各種不服。
她也喜歡這樣的對手,打起來才痛快,像烏拉那拉氏那樣,她從來沒拿睜眼瞧過。
她不知道的是,這次如果不是安陵容早早掌握烏拉那拉氏的死穴,抓住時機一擊即中,她要受多少暗箭,最後死在她手,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