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打定主意,不承認就是了。
“太後娘娘,皇上偶爾跟嬪妾提起純元皇後,說純元皇上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嬪妾閑來作畫,不知不覺便畫成了那樣,嬪妾真的不知道畫中女子有純元皇後的樣子,請太後明察”,安陵容心想,重生這種事,就算她是太後,也絕想不到的。
太後聽安陵容這樣說,都氣笑了,“你真是把哀家當傻子了,不知不覺作畫,畫成純元皇後的樣子?”
安陵容不接話。
對,就是這樣,全看你信不信。
太後換了嚴肅模樣,眉間堆滿怒氣,“宜修的皇後之位被廢,是因為年世蘭突然嚴刑拷打江福海,問出了純元的死因,是因為剪秋說了胡話,剪秋說胡話是因為她在慎刑司見到了甄嬛,而她那張臉......”,太後冷冷看著安陵容,“這一切,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安陵容磕頭道,“回太後娘娘,嬪妾真的不知”。
她口才不好,知道越辯破綻越多,索性耍賴,一問三不知。
太後見她沉默,索性把疑問都問了,“那年在圓明園,你第一次見四阿哥,就對他照顧有加,回宮後偷偷讓人照拂四阿哥,你這心思可真是深不見底啊,那時候就開始接近四阿哥了”。
“回太後娘娘,嬪妾在家中不得父親看重,母親因無子常受姨娘們欺負,嬪妾從小在家便小心翼翼,無人疼愛,所以見到四阿哥獨自在圓明園無人照料,想起從前的自己,所以,所以才讓人去照拂,嬪妾若有半點刻意接近四阿哥的想法,嬪妾敢對天發誓......”
“發誓倒不必了,想來皇貴妃也不信誓言”,太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覺得宮裏發生了太多事,好像都與安陵容無關,可最後受益的總是她。
如果是她做的,就能說得通,每件事都說得通,可,也不知道哪裏少了什麼。
太後此番問話,更多的是敲打,安陵容現在懷著皇上的孩子,深受寵愛,她也不好直接動手。
她與皇上的情分本來就淺,再無端動了他的寵妃,這母子間會不會決裂,也未可知。
太後見問不出什麼,歎一口氣,“行了,起來吧,有身子的人了”。
安陵容輕輕鬆一口氣,額頭上早已是豆大的汗珠,見太後讓她起身,扶了侍女的手起來,因跪的久了,站起來又差點摔倒。
“行了,你先回去吧,哀家也累了,你若真的一心侍奉皇上,你這一世的榮華富貴是有的了”,太後道。
“嬪妾謹遵太後懿旨,嬪妾在宮裏並無母家依靠,唯有依靠皇上”,安陵容回道。
她說的是實話,聽起來也並無問題。
可,當她踏出壽康宮的時候,眼神裏添加了許多狠厲。
太後?
你這輩子做了那麼多孽事,也該歇歇了。
安陵容從壽康宮出來,快到承乾宮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過來,跪下道,“娘娘,碧答應來給娘娘請安,眼下在咱們宮裏候著呢”。
碧答應?
哦,浣碧。
進了承乾宮,安陵容見浣碧迎麵過來,眉眼含笑。
“嬪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浣碧行的是標準的跪禮。
安陵容笑道,“快起來”,說著攜浣碧一起走進內殿。
倆人落座後,有宮女端上茶和點心。
安陵容給小順子一個眼色,小順子會意,不大一會兒就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
小太監們手裏托著給浣碧的賀禮。
安陵容衝浣碧道,“你晉升了答應,本來想去碎玉軒賀一賀的,可巧太後讓我去壽康宮陪她說話,到現在才得空,妹妹既來了,就請妹妹收下吧”
她本想讓人到碎玉軒賀喜,又覺得刻意了些,她現在的身份若是放賞,甄嬛得帶著浣碧過來謝恩。
她不是很想見甄嬛,所以就擱下了。
浣碧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份禮不輕,這些珍珠玉鐲錦衣,以前她隻能看,隻能摸,現在卻可以得到她們,心裏一陣歡喜。
她畢竟沒有甄嬛的眼界,不小心將這歡喜帶到了臉上,“嬪妾厚顏,謝娘娘賞”,說著行了福禮。
安陵容讓小順子帶著他們去了碎玉軒,又讓其它宮女太監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