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名的情緒,席卷著狂風和暴雨,在內心深處瘋狂的破壞著,叫囂著摧毀著一切。
隨之而來的仿佛是跌入無垠的宇宙之中,沒有重力也沒有空氣,窒息和無力的感覺,在心頭上下的湧動。一如水中的浮萍,隨風而動。
微風吹起野澤額前的碎發,漆黑的雙眸之中,裏麵似乎充斥的肆虐又無盡的情緒。
記憶被時間拉回,依稀記得那是一個盛大的夏天,太陽炙烈的灼燒著陸地上的一切,熱浪撲麵而來,灼熱的氣溫一點一點的蠶食著野澤的喉嚨,讓它從原本的濕潤變得幹澀,好像每說一句話,就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在柔嫩的喉嚨裏麵,刺一下尖銳的刀尖,每一個字,都是煎熬。
對於野澤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孤兒,這個夏天無疑是難熬的,想要找到水源,也沒有那麼容易,河流與野澤的距離似乎過於的遙遠,不知是本能的驅使,還是心裏的願景,總之最後野澤還是來到了王叔所在的地方,當時說了什麼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那種心裏暖暖的感覺永遠不會忘記,有人在乎的感覺。
或許是實在的過於弱小,又或許是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在王叔的關心之下,最終野澤同意了,王叔的提議,並且留了下來。
但是幸運總伴隨著不幸,好像自己也是上過學的,隻不過,有些事情,被記憶塵封了罷了。
對於那段記憶,野澤非常的模糊,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做,但是,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他。
王叔提議送他去上學,笑得非常的溫柔,揉著他的小腦袋說:“小空,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所以要在學校好好的學習哦。”
自己當時應該很開心,那種心情,自己當時說了什麼呢?好像是,“嗯!我一定要成為一個超級厲害的人,像電視裏那樣成為一個有名的人!”
“嗯,我們小空一定會成為超級厲害的人,不過要加倍的努力哦。”王叔牽著小野澤的手,說說笑笑的都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願景,記憶中的場景依然鮮明,隻是早已物是人非。
“笨蛋!笨蛋!明明什麼都不懂,卻憧憬著那樣的存在。可是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哦,空穀君,這是哭了嗎?”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野澤,並不想理會,任由眼角的淚,緩緩的滴落,可是他也不想哭啊,但是眼淚他就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啊!
“唉!真是的,哭得這麼傷心。”太宰在野澤的一旁坐下,並不是很會安慰人的太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安慰現在的野澤,關於一直照顧野澤的王叔回國這件事情,太宰是知道的,就是沒有料到野澤會這麼傷心。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太宰在沉思,野澤在努力緩和自己的情緒。在朋友麵前掉眼淚什麼的,好羞恥。
野澤刷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現在不想跟任何人待著,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坐一會兒。
看見野澤要走,太宰也跟上了他的步伐,“空醬,空醬,你走慢一點呀。”
本來心情非常紊亂的野澤,現在更亂了,他隻想快速的逃離現場,腳步非但沒有慢反而更快,大有一副勢必要甩掉太宰治的模樣。
“都說了不要走那麼快~”太宰一個樂器直接就掛到了野澤的身上,成為了一個超大的人形掛件。“空醬,有不順心的事可以說出來。我善解人意的治醬,會為你排憂解難的。”
本來心情很糟糕的野澤,聽到太宰這番話,直接原地破防,開始嘔吐。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惡心的自稱?還有我們還沒有熟到,你可以叫我空醬!”
“誒,你這麼說會讓人家傷心的,空醬~”
“都說了不要叫我空醬,你走開!你好煩啊。”
“唉,那我叫你什麼呢?穀醬?”
“都不要!不要叫這麼惡心的稱呼!”
“真是個絕情的男人~”
“吵死了!你給我閉嘴,都是你害的。”
“空醬,你不哭了誒~”
野澤這才意識到,從剛才一直止不住的眼淚停止了,轉頭看著一旁笑靨如花的太宰,略微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謝謝你。”
“哦?哦!你說什麼啊?我沒有聽清楚啊?”太宰欠兮兮的把耳朵,貼向野澤表示,他再說一次。
這副模樣直接把野澤的拳頭給看硬了,總覺得現在不做點什麼對不起太宰,這種行為。
突然猛的揮出一拳,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捶在了太宰的腰上,還有一句,“謝謝你!”(超大聲版。)
猝不及防被錘到腰的太宰,身體本能的下彎,來抵禦這一擊的傷害,野澤本來就沒有用什麼很大的力道,這一擊根本不痛不癢。
但看到野澤那一副別扭到不行的神情,太宰的笑聲,變得更大了,路過的行人都麵露奇異之色,悄悄的觀察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