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澤,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溫柔的女聲帶著擔憂。
喻澤正在接收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大腦一陣眩暈,沒有立即回答。
“澤澤?”女聲急切了些。
喻澤衣袖被輕輕拉了一下,他下意識搖頭:“我沒事。”
話落,他呆了呆,他能動了!
這對於植物人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也就是說,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做夢。
他被生存係統選中,來到了任務世界,成為瓦特星十七歲的少年,鳳澤。
他壓下心裏的震驚和驚喜,看向眼前的漂亮女人,親近感隨之而來。
謝婉,鳳澤的母親,鳳澤唯一的親人。
謝婉見他呆呆的,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灑水壺:“還是我去吧,你先回房休息,咳……”
謝婉說著,沒忍住偏頭咳了兩聲。
“我去,”喻澤握緊壺的提手,手往後移了移,躲開她的手,看著女人微白的臉,怕她擔心,彎起唇角笑了笑,“我沒事。”
謝婉見狀,微怔,她很久沒有看到兒子笑了。
她不由得露出淡笑,眼尾泛起細微的皺紋,又低聲咳了兩聲。
“你去休息吧,”喻澤眉頭擔憂地蹙起,再次強調:“我沒事。”
謝婉最怕兒子為她憂心,不再堅持,細心提醒:“今晚主屋客人多,你澆完花就回房間休息,小心別衝撞了客人。”
喻澤乖乖點頭,目送謝婉回房間,然後才按照記憶,順著花園小道前往主屋。
鳳家主屋燈火通明,與花園角落相比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喻澤抬頭看了眼,熱鬧的人聲隱隱傳來,主道兩旁的樹上,掛滿了裝飾品,不少都帶著數字十六。
喻澤立即明白他到來的時間點,鳳家二少爺鳳海的成年生日宴。
鳳澤也姓鳳,但隻是鳳家遠親,祖母和母親走投無路投靠鳳家,祖母去世後,母親留在鳳家做園丁,照看花草。
除了花園有花草,主屋五樓天台還有一個花房,裏麵有不少珍貴的觀賞花朵,需要特殊照料。
謝婉身體不太好,每次身體不舒服,鳳澤就會幫她完成花房澆營養液的工作。
記憶裏,鳳澤澆完花,返回房間的路上被鳳海派來的人攔住,讓他送花去宴會廳,言語欺負了一頓。
喻澤對此並不在意,反而很安心,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隻要在這個世界存活一百天以上,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提著灑水壺來到主屋左側的員工通道,邁步走上樓梯。
今晚幾乎所有的鳳家下人都在一樓宴會廳忙活,樓道非常安靜,他邊走邊整理腦中屬於前身的記憶。
走到三樓時,他愣了下,腳步頓住。
前方樓梯間窗戶打開,窗前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男人身體前傾,探出腦袋往樓下看。
喻澤凝神回想,鳳澤去澆花的記憶裏,沒有見過這個人。
難道因為他和謝婉說話耽誤了時間,所以出現了記憶之外的事?
他感到非常不妙,這是不是意味著,隻要他的舉動和原主有一點不一樣,他的經歷,就會和原主不同?
可他和原主本就是兩個個體,舉止怎麼可能完全一樣?更何況,要是完全一樣,兩個月後,他必死,任務會失敗。
他思緒轉動間,窗前的男人突然動了。
男人右手撐在窗台,矯捷輕巧地跳上去,然後膝蓋一曲,身體前傾。
“不要!”喻澤心裏一緊,眼睛愕然睜大,哐的一聲扔下壺,瞬間爆發出最快的速度,撲到男人身後,及時抓住男人朝後擺的手臂。
龍淵所有的思緒都被''''我要飛''''的想法佔據,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人,手臂被人往後扯,身體登時失去重心,向後倒。
喻澤見狀,下意識想要躲開,然而男人後倒的速度太快,他腳還沒動,男人就砸了下來。
好在男人反應極為迅速,落下時腳斜踢了下窗台,身體往左翻轉,摔地時沒有壓到喻澤。
喻澤心髒砰砰砰直跳,站在原地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蹲到麵朝地摔著的男人身邊。
“你沒事吧?”他扶著男人肩膀,緊張道,“我幫你叫醫生。”
雖然看不清楚模樣,但這人身上穿著精緻的西裝禮服,身上帶著酒香,很顯然是鳳家客人。
“你敢!”男聲暴怒又鬱悶。
男人揮手將喻澤推開,利落爬起來,麵色不善地瞪了眼喻澤,然後四處看了看,看到牆角的監控,臉更黑了。
他從來沒有摔的這麼狼狽過!
喻澤被推得身體後仰,手掌撐地才及時穩住身形,仰頭看著男人,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