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還是沒能扛住折磨,被賈東旭抱起準備送到醫院。
賈張氏擔心自己的乖孫,陪著一起過去。
幾個人在屋裏折騰了半天,抱著棒梗出門的時候,就看見秦淮茹坐在門口台階,也不吭聲,披散著頭發。
賈東旭想問一句,心虛動了手的他,沒敢吭聲。
賈張氏倒是仔細觀察了一番,除了頭發以外,沒見啥異常,反倒是被她這個樣子嚇的心裏‘咯噔’一聲。
“哼!”
此時棒梗又開始哼哼唧唧,冷哼一聲趕緊催促送了醫院。
等他們走後,秦淮茹傻笑,笑的瘮人。
一夜前前後後,院子終歸是逐漸平靜下來,隻有風聲不停,想要訴說著什麼秘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李大剛早早的就出了門。
今天還可以休息一天,順便在城裏好好逛逛,那個小酒館估計著也是下午才開門,就當暫時放鬆放鬆了。
一路走一路瞧,什麼東來順,全聚德,王府井,內聯升這些地腿著看了個遍,中午一個人吃了一整隻烤鴨,烤鴨骨架熬了個湯送,荷葉餅卷著加蔥白,黃瓜條,蘸著甜麵醬,滿足的很。
吃飽喝足,慢慢悠悠,打聽著就到了正陽門下,眼前一座酒肆,橫在麵前。
青磚琉瓦,酒旗飄著,門楞處一盞大燈,下方一個牌匾,上書:大前門小酒館。
這個名字起的有些韻味,大小對應,不得不說那個小媳婦有些本事。
按說這個點還是饑荒年,你不得不服氣,人家單身一個寡婦帶著孩子,還能開門賣酒迎客,本事不一般。
李大剛心裏感慨,看來大環境影響的還都隻是普通人,好像無論哪個時代,都有那麼一撮超越時代本身的享樂能力,百姓們缺吃少喝,竟然還有人能光顧酒館,就很神奇。
大門雙開,一個中年漢子站在板車前收拾,一眼望去,小酒館內零星的坐著三兩顧客,李大剛抬步走了進去。
“全無,喏,這個給帶過去,該拉些酒回來了!”
還沒進門,記憶裏的徐慧真風風火火從酒館裏出來,遞給中年漢子一包東西,吩咐了一句。
“蔡全無?窩脖?”
李大剛疑惑回頭望了一眼,跟記憶的形象天差地別,胡子拉碴,尖尖臉,一字眉,貌似忠厚老實的麵相,卻深藏著別的心思。
“誒,掌櫃的,我去了。”
徐慧真沒怎麼留意剛準備進門的李大剛,來者是客,婉笑了一下,點頭示意,就進了店去。
蔡全無在她轉身回去的一瞬間,臉色立馬換了,意味深長。
李大剛好奇看了眼那一包東西,有縫裏漏了幾粒出來,是豌豆。
當時沒有過多留意,進門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坐定了下來,這才開始打量起店裏的布置,錯落有致的座椅板凳,也就那麼三五張桌子,地方不大,兩個酒缸在那陳列著,一些酒瓶貼著手寫的紅紙,寫著酒名。
櫃台處掛著一些竹板,上麵毛筆字寫著一些菜名:茴香豆,香蠶豆,油渣青菜,涼拌三絲,五香豬頭肉,醬牛肉,熏腸。
隻是後麵幾個,都用紙條斜著綁了一道,想來是目前沒法供應。
有兩張桌子有人,其中一張一老爺子正在那坐著品酒,旁邊凳子一五六歲娃娃正在偷偷捏著盤子裏的蠶豆朝嘴裏塞。
察覺到有目光看了過來,老爺子鷹眼勾鼻,抬眼就看了過來。
李大剛心裏一震:‘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位倒是跟印象中的九門提督關老爺子的形象完美貼合,隻是這眼神犀利,還正值壯年,少有白發,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