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夜燼抬手在溫宛卿的頭頂上,用力的揉搓了一下。
“我沒事,你別擔心。”
兩人相視一笑,李公公很快就將三人叫了進去。
李公公走到皇帝的身側,在三人行禮之後,朗聲開口。
“奉陛下之命,戰王妃素興夜寐,宵衣幹食,力保戰王轉危為安,特賜黃金千兩,錦緞十匹,珍珠十壺,奇珍草藥十箱!欽此!”
李公公扯著嗓子,“戰王妃還不領賞謝恩?”
溫宛卿沒想到自己剛一進門就要領賞,忙不迭的對著皇帝行了一禮。
“臣女謝過陛下隆恩!”
“起來吧,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皇帝抬了抬手,聲音還有些虛弱。
溫宛卿看著坐在龍案後頭的皇帝,隻覺得鼻子一酸,心中越發的感慨。
當初皇帝喬裝微服,特意褪去一身龍袍前往戰王府探望戰夜燼。
還因為太過擔心戰夜燼的病況,憂思難寐,兩鬢都比之前斑白了許多,更是因此大病了一場。
如今才剛剛大病初愈,臉上的氣血尚且不足,神情都還有些憔悴。
溫宛卿知道皇帝是真心心疼戰夜燼,見他這副樣子,心中越發的過意不去。
在皇家,能有如此情誼,實在難得。
溫宛卿心中感動,站起身之後也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提著裙擺大步流星的來到了皇帝身邊,一下抓住了皇帝的衣袍。
“皇帝舅舅,都是宛卿不好,是我讓皇帝舅舅擔心了……”
溫宛卿紅著眼眶,淚眼婆娑,那張小
臉上也盡是擔憂之情。
“皇帝舅舅,您的身子無礙吧?太醫都怎麼說?”
皇帝也沒想到溫宛卿情緒會這般激動。
但她眼中溢出來的擔憂之色,全是真情實意,絲毫不假。
看著坐在自己腳邊的溫宛卿,皇帝越發覺得她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他禁不住放軟了語氣,“朕無礙,太醫說,隻要休養些時日便好了。”
溫宛卿還是有些擔憂,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探向了皇帝的手腕想要為他把脈。
而一旁的貴妃沈蕭璧看到溫宛卿這舉動,當即出言諷刺。
“戰王妃此舉是何用意?難不成,你還覺得這宮裏的太醫圖謀不軌?還是你覺得宮裏最好禦醫,醫術也不敵你?!”
沈蕭璧陰陽怪氣,眼神更是不斷的在溫宛卿和戰夜燼之間來回遊蕩。
她清了清嗓:“這些日子,宮裏宮外的傳言你應該也都聽到了,這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來進宮請安,可真是讓本宮意外呀,本宮倒是沒你這麼厚的臉皮!”
貴妃的這番話讓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直至皇帝橫了她一眼,她才意識到,自己這話隻怕觸及了皇帝的逆鱗,連忙改口。
“不過……說起來,這清王殿下兩次救了戰王妃,可真是勞苦功高呢!就是實在是可惜呀,戰王妃已經嫁給了戰王爺,隻怕清王殿下再怎麼舍身相救,也是給他人做嫁衣了。某些人怕是不會領情。”
溫宛卿聽她把話
鋒轉到蕭濯身上,也不再忍了,直接冷眼開口:“貴妃娘娘慎言!陛下在此,無論是禦醫,還是戰王和清王之事,自然均是由陛下做主,你身為宮妃,卻妄議這些,究竟是何居心?”
她說著,又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我剛才不過是擔心皇帝舅舅才想給他診脈的,可你如此著急提什麼禦醫醫術,難不成——你心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