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後,寢房內的溫宛卿才緩緩攥緊了手下的床單。
她眼眶中含淚,卻始終沒有滴落。
手邊放著先前戰夜燼寫給她的情詩。
她知道今日戰夜燼專程過來,是為了什麼,也知道他很少擺出這種低姿態,隻為了哄自己開心罷了。
溫宛卿仰首,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幾日午夜夢回時,她總是想起上一世戰夜燼倒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她無數次被夢魘嚇醒,甚至有時候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直到看見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那些紅疹和開始腐爛的肌膚,溫宛卿才總算被拖入現實中。
她向後倒在床上,舉起自己的手臂,觀察著胳膊上的痕跡。
她向來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也決計不要讓戰夜燼知道真相。
上一世他們已經這麼痛苦過了,這一世,她不希望戰夜燼重蹈覆轍,隻想讓他好好活著。
為今之計,正如前幾日蕭濯所說,讓戰夜燼對自己死心。
念及此,溫宛卿坐起身,將手下珍之重之的情詩重新放回自己的暗格中,用心保存起來。
隔日,溫宛卿聽聞戰夜燼離開王府處理公務,而他所在之地,離清王府並不遠,她眉眼流轉,當即決定前往清王府。
一來,她也想問問清楚,上次清王說得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二來,溫宛卿也想通過清王,
讓戰夜燼對自己失望。
溫宛卿推開門,聲音不算小地說:“去備馬車,我要出門。”
白雪和香椿應聲離開。
到達清王府後,她攏了攏自己的外衣,扶著白雪的手下了馬車。
清王的人看見戰王妃後,忙不停進入王府請清王。
“不必。”溫宛卿攔住了門口準備通傳的侍衛,“我直接進去就是。”
說完,她仿佛十分熟稔般,徑直踏入清王府。
剛進去,溫宛卿便守禮的隻站在府口附近,沒再繼續往裏走。
不多時,蕭濯便主動迎了上來,眼中含笑,問道:“你今日怎麼有空?”
她抿著唇,隱晦地說:“他在附近。”
蕭濯幾乎是瞬間便知曉了她的意思,眸中閃動幾下,“看來你是認同我的提議了。”
說話間,溫宛卿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粉衣女子,從遠處飛奔至另一處。
看著竟有些像這段時間走失的江月眉?!
她擰著眉問:“那人是誰?”
蕭濯眼眸微眯,也意識到了剛才走過去的人是誰,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是我府上的婢女罷了。”
溫宛卿偏過頭想繼續看那女子的去向時,那人已經消失在房間後。
蕭濯笑道:“怎麼了?”
那人已經早已不見了身影,溫宛卿搖了搖頭,沒再多問。
隨後,她便恍然般想起了什麼,“我準備了些吃食,希望你不要嫌棄。”
說著,便將身後的食盒遞了過去,話音裏雖然溫婉,但卻沒有夾雜絲毫的情緒。
蕭
濯眉頭輕挑,反應過來什麼,笑意淡了些,但還是伸手接過食盒,如往常那般溫和地笑道:“那就多謝宛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