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擦拭著骨刃,同時坐鎮在這裏,也算給處理屍體的人一個保障。

他殺了幾車的喪屍,接下來總不能還讓他把幾車喪屍都一具具的拉走埋了。這樣大的工作量,就算他真是個畜生也要被累死。

喻安沒說話,他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麵的大哥。

喪屍們的情況都慘不忍睹,謝池淵不管是對付喪屍,還是對付畸變體,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起碼正常人的兵器,誰也不能是從後背抽出來的。

可謝池淵出身軍部,殺喪屍,除畸形,他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足以讓所有人拿他當做心裏的保護神。

喻安一眼都不敢多看謝池淵。

他找著那個老奶奶的屍體,同時也在翻找著是否有小朋友的屍體。

找了一大圈。

喻安始終沒看到有小朋友,他賣力的搬著屍體,往臨時焚燒點運過去。臨時焚燒點就在附近。

喪屍跟人一樣,燒完了就還是灰。

“你抬著他的腳,稍微使點力就行。”跟喻安搭檔的是個中年大叔,大叔的聲音憨厚,聽著是個很和善的人。

大叔抬著喪屍的頭,喻安抬著喪屍的腳。

兩個人這麽配合著,一連搬運了好幾趟。在第四趟的時候,大叔看出喻安手上快沒勁兒了,於是沒等他抬腳,就直接把喪屍駝到了背上。

“這樣也能搬。”

大叔嗬嗬笑道:“我看你這身量,年紀不大吧?我家裏有個兒子,十六了呢。不知道你們兩個誰大些。”

“我大。”

喻安開了口,他認真回答道:“我18歲了。”

大叔是個話嘮,見他搭腔,聊天的興致更濃:“十八,還小得很。你怎麽一個人出來幹這活了?家裏人呢?”

搬屍體不是個好活兒,哪怕給的工分高,大家也不太樂意做這個。

喻安是下來的這些人,年紀最小的一個。

“我家裏人都找不到了,我現在還在找他們。”喻安說起這個,倒是一點都不氣餒:“等我把家裏人找到,我們就找個地方住下來。”

在找崽崽的路上,喻安就已經在腦海裏做過無數次設想。

在他的設想裏,隻要把崽崽找齊了,他們就全部住到一個安安靜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他會種東西給崽崽們吃。

在他有限的時間裏,他會好好陪著崽崽們!

“我兒子也丟了。”大叔被他的情緒感染,語調裏也充滿了希望:“我現在正努力掙工分呢,等我兒子回來了,我看看能不能在基地裏給他請個老師。”

大叔講起兒子來,話更多了:“我兒子特聰明,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就是他性子悶,我倆聊不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