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開的翟滿,說著有緣再見,但他沒有想到,緣會來的這麽快。

他脫離追殺後,就秘密聯係到了自己的人。這些年裏,他命很硬,一個瘋了的親媽沒有磋磨死他,一個不靠譜的親爹對他不聞不問,還給了帶來了一堆要殺死他的兄弟,他也沒如他們的願去死。

他遇到的唯一對他的親人,隻有一個嚴厲的小姨。小姨前幾年已經死了,他們兩個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

從小到大生存環境都嚴苛的翟滿,行為處事自然沒多少聖母心。

他有副不錯的皮囊,平時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但他的那些“兄弟”知道,他的溫和不過是層偽裝。

論起心狠手辣,他不輸於任何人。

在這次回來之後,翟滿殺了最有優勢繼承東區的長兄。長兄手底下的人發了狠,跟他鬥的厲害。

好幾次,翟滿都被這些人給逼得夠嗆。

他有次把追殺他最狠的一個殺手引到了那條河裏,然後,他跳了進去。他是在賭一個猜測,一個他覺得冒險又大膽的猜測。

那個殺手沒有上來,而他濕漉漉的從水裏爬了上來。

看著時而湍急時而平靜的河水,翟滿抬手抹了把臉,然後笑出聲來:“你果然還在啊。”

這樣的招數,他又幹了好幾回。

他手底下的人告訴他,這條河裏有很多水生畸變體。以往墜入到這條河裏的人,都無一生還。

他是唯一一個從這條河裏生還的幸存者。

在聽見這件事後,翟滿又去了那條河旁邊。他想想那天夜裏的場景,突然問道:“我那天是不是親到你了?”

他也是後來才想起來,他掙紮的時候,為了不被對方甩開,他把自己的臉都貼了上來。

在貼臉的時候,他的唇似乎也貼到了對方。

聯想到他的獲救,還有現在的這些事,他的表情愈發溫和:“你是個女孩兒?我那天很唐突。”

“抱歉啊,我當時隻想著求救了。”他的語調輕緩好聽,很能蠱惑人。

雖然水裏這個性別為女孩兒的畸變體,從不露麵,但翟滿對“她”卻很有耐心,也很有傾訴欲。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長這麽大,除了我小姨,你是唯一一個不圖謀我什麽就來救我的人。”

“謝謝你。”

翟滿不是隻在口頭上道謝,他還送了不少吃的,放在河邊。是他讓人做好的,很美味的各種海鮮。

這些吃的,在放好後,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翟滿跟水裏的這個“女孩兒”,也維持著微妙又和諧的關係。他的很多話,很多情緒,都會告訴她。

他呢喃著:“你為什麽總不肯出來見我呢?我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