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皓山趕到打鬥現場時,那個中年胖子還有竹山村的人都已經散了,隻剩下花田村的人圍著陸老頭在傷心,找不到凶手,陸皓山開口徑直問道
說話間,陸皓山隻覺得胸中好像有一隻惡獸正在撕咬著自己的內髒,疼的快挺不起腰了,可是眾人聽聞此話,一個個低著頭,沒人接話,現在的氣氛沉悶得好像擠得水來
“說啊!”陸皓山急紅了眼,但眾人依然不接話
裏正牛伯歎了口氣:“山哥兒,事情都過了,讓老陸入土為安吧”
“我隻是想知道是誰幹的,我幹爹平日待大夥不薄啊~你們”
一名村婦聽聞到這話,捂著嘴嗚嗚地哭了,她一罵,幾個小媳婦又跟著哭了起來,不一會那悲戚的氣氛在現場彌漫
“山哥,我知道,那個人是李向財,竹山村的大鄉紳,就是他打陸老爹的”劉金柱在山上看得很清楚,別人不說,他說,剛才陸皓山悲痛之下差點暈倒,是他幫忙扶來的,當時陸皓山隻顧趕路沒問,現在一問他馬上就回答
“狗日的,我要把他宰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也不放過,陸皓山聞言火冒三丈,馬上就準備找他拚命,替陸老頭報仇
“皓山,不要衝動!”牛伯一把拉住陸皓山,生怕他一衝動做出什麼傻事
“山哥,殺李向財替陸老爹報仇,我跟你一起去!”劉金柱聞言熱血沸揚言跟陸皓山共同進退
“你瞎嚷嚷個毛啊!不要添亂”豆腐陳一巴掌排在猴子劉金柱的腦瓜上
一旁包紮手臂的榮叔搖搖頭說:“小相公,這就是命啊,你可千萬不能衝動,那李向財是鄉紳,他兒子李光在外地做知縣,有財有勢,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惹得起的,此事,還是忍了吧”
“忍?”陸皓山一臉悲憤地說:“人命關天,他是鄉紳又怎麼樣,不行,我要告官,就是死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不行,我要告到他填命”說罷又奮力掙紮,好像馬上就想找人拚命一樣
眾人連忙死死按住他,榮叔歎了一口氣說:“報官沒用的,其實剛才官府已經審理過了”
“什麼?這麼快就處理過了?”陸皓山大吃一驚,也不再掙紮
一旁的福伯無奈地點點頭道:“那李向財料定我們會找他算帳,一早就把縣老爺還有官差請到他府上,一出事他們很快就到了,當場宣布這是群毆,這是民事不是刑事,雙方都有責任,也就各安天命,責令各村自行料理,不再追究,他們村也有幾個傷的,隻是陸大哥運氣不好,被打中腦袋,這不,一看出人命了,他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三大娘在一旁憤憤地說:“都說是官官相衛,誰不知道,那李向財的侄女是縣老爺第五房小妾,分明就是偏袒,這不,那壩又築起來了,他就是要把我們花田村逼上絕路,然後就低價收我們村的田地”
豆腐陳拍拍陸皓山的肩膀說:“小相公,認命吧,在這裏亂世,人命賤如草芥,正所謂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到官府鬧,一怒之下把你投到牢裏或拉你做了壯丁,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呢”
“民不與官鬥,小相公,可衝動不得啊”
“什麼世道,打死人也沒關係,把老子惹毛,投闖王算了”
“噤,說什麼?小心禍從口出”
“小相公,你們讀書人說的,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陸老哥孤身一人,你是他唯一的幹兒子,先幫他料理身後事吧,現在是三伏天,這屍體首可是拖不得,早日入土為安”豆腐陳也在一旁勸道
眾人七嘴八舌在勸說著,這時陸皓山也冷靜下來,豆腐陳說得對,現在不能意氣用事,一旦自己陷進去,無權無勢,就是被弄死有冤也沒處訴,這年月死一個人和死一隻狗差不多,沒權沒勢誰替你主持公道?
聞言向眾人拱拱手:“諸位的金玉良言,陸某銘記在心,幹爹的身後事,說不定要勞煩鄉親父老”
大家都說這個當然,很爽快地應下,接著又回憶陸老頭的種種好處,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陸皓山在袖中死死捏著兩隻拳頭,眼裏泛著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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