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邊安穩下來,看這意思,也不想侯府裏麵的事情鬧的太大,搞的人盡皆知。
暮挽心底門清,這老夫人定會找準時機再出手,到時候猝不及防被擊的潰不成軍,才叫人最難反敗為勝。
正在愁著,府上薛先生給了回話,說是上次的藥他分開煎了幾次,又仔細研究了,覺得十分可行,可以搭著另外一劑藥材使用,效果會更好。
先前醫館的老大夫沒給她,估摸著是因為這藥實在是貴,又難尋的很,普通人家吃不起,但見效很快。
於是暮挽領了侯夫人的命令,帶著藥方和銀子過去了。
這次她特地吩咐要晚些回來,梁霜最近不得意,每次從宮裏回來都要發一通脾氣,二人若是遇著了,難免起口舌爭執。
暮挽得令,揣上了先前三爺讓人留下的銀票,帶著蘭苕出去了。
今年的梅雨季節明明還沒來,江南各地卻一發不可收的陷入了洪澇裏,幾番治理也沒什麼成效,中原地帶也在慢慢淪陷。
而京城這邊,流民也越來越多,城中難免有些亂。
暮挽在侯府附近觀望了一會,歎了口氣,這時侯夫人恰巧派了小廝過來,瞧見暮挽,大喜過望。
“小娘!你走了後,夫人才意識到最近不安生,特地叫我護送你,還好你沒走遠。”
暮挽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護送,還是奉命盯著她,也沒拒絕,讓他跟著一起去了醫館。
老頭見她這次多帶了小廝過來,
很是詫異看著她,“又來啦?不會先前的藥吃完沒效果吧?不應該啊。”
她笑著掏出袖子裏的方子,小廝接過,轉遞過去,老頭看了一眼,恍惚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其中原委。
幾人進了裏麵,小廝也主動進去了,說是幫忙一起進去配藥,老頭遞給暮挽一個眼神,她點點頭。
看來,這藥,侯夫人還是要親自派人盯著配好才放心,但轉念一想,若是這人是梁霜的人,在藥裏動了手腳嫁禍給她也不無可能。
那一刻,暮挽腦子裏幾乎閃過了無數種可能,以至於老頭拍她肩膀的時候,暮挽被嚇了一跳。
他望著暮挽,“魔怔了?”
暮挽還是有些不放心,回眸看向蘭苕,“不知這人到底是不是夫人的人,你去盯著。”
身邊無人,老頭拉著她到了沒人的一側,終於問出疑問,“你這到底嫁入哪裏了?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三歲那年差點病死,都是我給你瞧好的,你如今這樣子活著,怎的小心翼翼的?”
暮挽不想瞞著他,遲早他都會知道。
“顧西侯府,他給我取名暮挽,給了我良民的戶籍,良妾的身份,我才有了為自己未來一博的資本。”
老頭吹胡子瞪眼,就差生吞了暮挽,若不是還在醫館,絕對破口大罵她了。
“你腦子進水了吧?那可是全京城數一數二的虎狼窩!顧西侯那三位夫人,出了名的一個比一個尊貴,你進去連炮灰都算不上
!”
他搖著暮挽肩膀,“你快清醒一點啊,現在走還來得及。那侯爺整年都回不來兩趟,誰能保護你啊,你可別作賤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