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疑惑道。
“這東西和婢女手上痕跡有關嗎?從未聽聞。”
暮挽側開了身子,遞給她核桃的屬下正是在太師府打雜的,此刻上前來緩緩道。
“回稟夫人,我老家原在江南一帶,家裏種了這東西,略知曉一些,山核桃喜蔭濕而怕高溫幹旱,喜深厚肥沃,咱們京城這邊土質泛黑,不適合大麵積栽種,是以很多人對此印象不深。”
“此物若是青皮的時候去剝落,手指沾了青皮裏麵的東西,會留下極其難洗的黑色東西,深入指甲縫裏,手上紋路也會嵌進去些許,十幾日的功夫才能慢慢褪去。”
小婢女已經被架著強行抬起了手,眾人都瞧見了上麵的黑色汙漬,原本就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婢女也怕了,不說話,不停的發抖。
李夫人立馬給楚翼淩道歉,很是不好意思。
“實在對不起了楚家妹妹,今日我腦子犯渾,光緊張這小娃娃了,讓人把婢女帶下去關押的時候,竟然真的對你有些心存疑慮,想起來真是愧疚的很,妹妹你爽朗,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李夫人倒是個好人,先前心底的疑慮也說了出來,可謂推心置腹,可見是真心實意的。
她又看向暮挽,很是感激。
“還得多謝你帶著的這位婢女了,真是聰明伶俐。”
楚翼淩自是不在意這些,事情當著大家的麵解決了就行,她可不願意無緣無故背黑鍋。
老管家是個很能幹的,略微思索
就捋清了來龍去脈,當著大家的麵細細說道。
“此樹七年前嫁接而來,你於兩年前進府,一開始是在後院伺候二公子那邊。這樹今春終於開花,那時一夜落盡隻留了幾朵,想來是你故意為之,樹折之夜你不當值,於是在次日移樹的時候前去幫忙,名字記入了那日搬書冊子裏,在此。”
他指給夫人看了一眼,夫人點頭。
老管家繼續道。
“你知曉小少爺一應細節,所以用這東西企圖害了小少爺,還想嫁禍他人擺脫嫌疑,但你隻知道這東西小少爺不能吃,不知道剝核桃會黑了手。我說的可對?”
他這一番分析,暮挽也是佩服的,依靠一些細節和早先記錄的冊子裏的時間點,就能推斷出事情來龍去脈,果然是厲害,不愧是老管家。
隻是暮挽有一事不明,這婢女有何作案動機?為何要這麼做?
她做完又嫁禍,那就是擺脫嫌疑,還想繼續留在太師府或者擇日再走,那其中定有緣由。
暮挽這才剛想到,李夫人沉吟著也想到了這點,旁邊人群裏的後宅婦人不乏能人,朗聲問起這婢女。
“主家待你如此之好,又沒多少人要你服侍,你為何要這樣?”
婢女紅著眼眶,死死咬著嘴唇不肯說話,看來這其中果然是有內情,眾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想知道,暮挽也不例外。
今日這事已經注定會鬧大,在場的人肯定都會當做飯後談資,為了避免有謠
言傳出來,李夫人側眸看了一眼老管家。
老管家會意,立馬收起冊子走上前去,一巴掌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