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挽戳了戳段嬌嬌,“這位是……”
段嬌嬌了然一笑,嬌哼一聲,“你既然都急匆匆的跑來我這裏了,還能不知道這是誰?”
二人多年姐妹之情,段嬌嬌連她去茅房上大號、上小號都知道,暮挽一進來眼睛就移不開了,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於是乎,葉照眠便起身繞出了屏風之後,站在了暮挽身前一拜,談吐氣質不凡,恭順禮貌中帶著落落大方。
“葉氏今日閑來看看舊友,承蒙段小姐相邀進來一敘,我看姑娘行色匆匆到此,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事?”
暮挽也不藏著掖著。
“今日偶然得了一本詞,讀完之後心情無以言表,又想起過去嬌嬌唱過你的詞,料想你有可能會在這裏,也沒想那麼多就來了。”
葉照眠聽聞之後倒是有些詫異。
她接觸的女子大多是官家女眷,或者就是段嬌嬌這一類風月場所裏的歌姬。
前者對她多是仰慕,後者則是知己,凡是遇見便都相談甚歡。
可眼前人一看就非世家貴女,一身嫩粉色衣衫上沾了些泥點,性格跳脫又不失穩重,倒像是某家得寵嬌妾。
她心下了然,卻並沒有多說,幾人落座席間之後,段嬌嬌特地讓了先前那位白麵小生過來沏茶。
暮挽見了之後忍不住調侃。
“這麼喜歡他?頭一次見你身邊一個人留這麼長時間。”
段嬌嬌哼哼唧唧兩聲之後點了點頭,趁著小生背過身去,立馬湊近過
去小聲道。
“我喜歡這個!又白又嫩又幹淨,我是他第一個女子。”
得,又淪陷進去了,暮挽簡直沒眼看她,不過倒也希望這個不是三分鍾熱度了,穩定一些也讓人放心點。
葉照眠笑道。
“我倒是忘了今日來的正事了,本就是為了通知故友我的婚事,給了他一封請帖,等改日我再登門,給二位一人一張。”
段嬌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你要成親?何時結識的男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有幾口人?”
暮挽拉了她一把,段嬌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葉照眠並沒在意,在茶香裏歎了口氣。
“世人都說,我和那些男子一樣都有文人風骨,才氣自然也不輸男子,可到頭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即便她如今靠著筆杆功成名就,萬人追捧,甚至可以口誅筆伐的暢談天下事。
可到底還是過不了女子婚姻這一關。
為人子女應當盡孝,她二十多歲飄搖至此,見家中父母老來孤苦伶仃,總是翹首以盼,到底是不忍心。
母親生她的時候險些要了一條命,後來自己又重病,父親千裏跋涉橫跨雪山求藥,才有了如今的葉照眠。
最後的最後,關於她終生不嫁這件事情上,父母始終無法作出讓步,葉照眠不想違逆,便準備成親了。
暮挽多嘴嘟囔了一句。
“對於女子而言,婚姻也並非全無好處,若是遇上了寵愛自己的夫君,倒反會覺得相見恨晚
。”
葉照眠低低一笑,越發肯定自己心中對她的猜測,如此嬌豔明媚的女子,也定是夫君捧在手心裏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