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晚問他，“這件事情我們有選擇權嗎？”
薛德沉默，確實，事關此次大戰是否繼續，如果自己在這就做了決定，官家估計直接派人把顧風晚就地處置了。
官家最怕的就是武將在外是違法命令，私做決定，總是會懷疑旁人有造反的心。
薛德歎氣，他也聽說了如今小顧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心愛的小妾，有時夜裏，總是獨自一人登高看向京城的方向。
兒女情長與家國天下，終究是到了選擇的這一天。
顧風晚垂眸，腦中思緒萬千，已經理清了大概的脈絡，有了一個清晰的計劃。
雲秧倒是意外他居然這麼爽快，眼看著東西進了城，調轉了馬頭回去複命了。
東西進來的第一時間，顧風晚自然是親自帶人過去檢查，那些個堆在一起的箱子打開之後，裏麵竟然全都是些金銀珠寶。
杜安聽說了動靜趕過來，遠遠就被裏麵珠光寶色晃了眼睛，他一腳蹬上馬車，伸手一抄，滿手上掛著的都是串成串的瑪瑙玉石。
他呆住，遞給顧風晚。
顧風晚冷臉，“別給我。”
幾人把這些東西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到最後一車的時候，打開最上麵箱子，居然是好幾箱的純黃金。
而下麵的箱子輕飄飄的，一打開來，一股香氣撲麵而來。
薛德驚訝湊上去，如此
上好的煙葉製成的煙草，點一根抽起來還不得快活似神仙。
杜安調笑，“顧侯，來一根？”
顧風晚：“……”
幾人笑作一團，開玩笑的事情點到為止，接下來就是原封不動的就這件事情彙報上去，把東西也送到京城。
顧風晚猶豫了一下，還是率先讓人知會了一下阿濯，讓他千萬告知暮挽其中原因，不希望在此事上弄出什麼誤會，惹了她傷心。
不過，京城這下子可得不太平一段時間了。
朝廷的官員如今已經到了玉門關一帶，大多都駐紮在河套，顧風晚暫時還待在這邊，且安靜等著朝廷回信，看此事究竟應該如何。
——
暮挽收到傳來的消息的時候，吳氏、蘭苕正陪著她在附近的小鎮上買衣物，小孩子的是買好了，大人的倒有些犯難。
如今時下的料子過時很快，有些賣得上價格的，卻瞧著有些說不出的別扭，不太喜歡。
左右看了一圈也沒有合眼緣的，正等著店家拿布料出來貼身定製一身，自我反省了幾天的阿茗就帶著消息過來了。
暮挽多看了兩眼阿茗，他如今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眼眸又和以前一樣堅定了。
打開之前，阿茗還提醒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
“呃……這個，要不然還是別在這裏打開了吧。”
暮挽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瞧著如今的反應，也不是邊疆戰事上出了大事，怎麼就這樣一副表情了？
將信展開之後，蘭苕和吳
氏都忍不住湊進來看了一眼，卻紛紛沉默下來。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