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晚如今把他們重新帶回這片戰場,身上那股銳氣依舊不減當年,再吹一吹邊境的寒風,記憶中冷冽的殺伐之氣才剛剛複蘇。
顧風晚回眸看了一眼領頭首將,“進來吧,有些事情大家要一起商議一下。”
首將是當年楚大將軍一手帶出來的,和楚冀淩、顧風晚其實都算同門所出,雖相處的時間不長,沒在戰場上打過配合,可內心裏想的卻是一樣的。
他高高坐在馬背上,冰冷的麵具遮住了他的麵龐,這露出一雙如炬的雙目。
他問。
“我似乎已經猜到你要做的事情了,且我家姑娘應該已經同意了吧。”
後麵這半句話,在心中想的時候是疑問,真正說出口的時候變成了一句陳述。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垂眸歎了口氣,心中已經有數。
“你先跟你的兄弟們團聚吧,征西舊部這邊交給我。”
話裏的那一層深一些的意思,二人都明白,顧風晚放心地下,伸手攬著郎千毅回去了。
幾人有說有笑地隨著顧風晚進城,完全不像是大軍壓境之前緊張備戰的模樣。
郎千毅兩日之前還特地買了兩頭肥羊過來,隻等著兄弟們團聚之後大吃一場,如今又來了這些個兄弟,便要張羅的人趕緊去買一批。
城牆上敲了集合戰鼓,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所有主將副將全部集合,先鋒隊等人也來了。
隻有謝淵藏、蕭平留守玉門關,城內守軍是將近一半的前軍大軍。
顧風晚早已展開一張地圖等候。
官家裁了他不少人,如今征西舊部補上,這個空子剛好平了。
除了明麵上的顧家軍被留在京城,分散去了周邊各個小城池,還有那一支勇猛異常的騎兵隊,實際歸處是豫州。
這兩支軍隊所處之地離京城很近,半日功夫就能抵達,如此安排也是刻意為之,不遠不近剛剛好。
除此之外,顧風晚繳上去的兵符對應砍掉了兩翼大軍,也就是左右兩軍。
好幾萬的兵力裁去之後,並沒有帶走常年帶著他們的主將和副將,而是重新就近編入了雍州府守軍,雲中府那邊也可以調動他們。
這部分其實沒多少人知道,是背地裏悄悄進行的。
聖旨是直接送到了河套,又把這個消息死死地壓了下去,讓天下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失去了兩支已經上了年紀的隊伍而已。
顧風晚從頭至尾都並不在意。
因為,從他手中奪走的一切東西,他都會原封不動地親自拿回來。
最後進屋的,是左軍主將錢清,帶著兩位副將,以及右軍主將馮顯,帶著一位副將。
他們往那一杵,臉上的怨氣都快溢出來了,按照平常的脾氣,練了多年的兵現在一個都沒剩,見了顧風晚早該鬧起來了。
今日,都一如既往地安靜。
顧風晚掃視一眼,沉聲道。
“去把斥候營的也叫過來吧。”
眾人一凜。
從前斥候從不參加此等商議,隻負責聽令辦好分內之事,以防打亂了整個龐大軍隊的內部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