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先聲歎息,略帶無奈道。
“她和太子殿下之間的舊事,您也是知道的……”
暮挽忽然右眼皮一跳,直覺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便聽阿茗說出了這個壞消息。
“我們剛走,誰知她忽然回去收拾了東西,自請入道觀居住修行一段日子,實則是放不下太子,將侯府的大小事宜處理好之後,悄悄去見了一趟太子殿下,被太子妃撞個正著。”
當時鬧得有點難看,太子妃雖然是個極其明事理的人,但也沒法接受這般糾纏。
更何況,蕭疏影身份實在非同一般,她可是當今官家的親表妹。
其實暮挽是不太喜歡這種糾纏的,尤其太子和太子妃恩愛非常。
可若要說起那段舊情,太子就那麼輕飄飄地放下了迎娶太子妃,那蕭疏影又算什麼呢?
這件事情糾葛太多,一時間說不清楚對錯,她也沒立場管什麼,隻能無奈一揮手。
“隨她去吧,她心底壓抑了太久,放手去追逐一把徹底死心也是好的。”
可話都已經說完,阿茗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想了想,將另外一件事也說了出來。
“妙兒姐,李婉公主離開大郅已經許久,和駙馬都尉也已經幾月餘沒見麵,可我們安插在皇宮太醫院的人,竟然打探出了公主懷孕的消息。”
暮挽怪異地看他一眼,難以置信地笑了笑。
“你在說什麼?”
阿茗沒說話,隻是認真嚴肅地板著張臉。
暮挽:“……”
她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是真的。
廖二爺當然也知道這位公主的名號,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
“懷孕?她的孩子莫非是別人的?”
阿茗默默點頭,看了一眼暮挽,方才猶豫道。
“其實我們的人多有猜測,公主在西域待了挺久,尤其在漠北王庭留了很長時間,和狼王世子有點說不清楚的關係。”
偏偏還是和那邊扯上關係。
暮挽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她歎了口氣,抱著膝蓋埋頭下去,一瞬間不想說話。
說什麼比較好呢……沒什麼好說的。
這孩子要是生下來,唐家那樣一個世家大族被打了臉。
孩子月份對不上,民間百姓多有猜測,對皇家名譽是個很大的折損。
平常皇族倒也能護著她這位公主,可偏偏是現在這種皇族危難之際,李盛比以前更加愛惜自己的羽毛。
他寧願丟兵器卒,也不想讓自己置於不義之地。
而到時候,若是漠北過來討要孩子又得怎麼辦?難不成要打一仗?
哪怕孩子生不下來,她和世子間的關係也是事實。
這是兩族對弈,兵臨城下,兵刃相見。
這段關係又要如何厘清?
暮挽滿心煩躁地撓了撓頭發,渾然顧不上自己如今的樣子,直接往那一躺,恨不得做個甩手掌櫃,什麼也不管了。
廖二爺沒忍住笑了笑,寵溺地盯著她。
“你也無需這般,我如今不是回來幫你了嗎?”
“你覺得麻煩不好解決的事情,盡管丟給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