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了！
暮雨兒連眼皮也沒有抬，隻是滿足地歎了口氣。
女子會館的老板還是不錯的，每逢顧客較少的周一，都會允許她們幾個服務員在spa裏享受兩個小時，以慰勞她們的辛苦。
然而，今天似乎並不是周一……她迷迷糊糊地思考著，而她應該……
她應該做些什麼來著？
濕氣撲麵而來，她的頭腦再次變得模糊。
不過，她早就明白，享受的時候要麼保持寧靜，要麼播放悠揚輕柔的音樂，要麼欣賞大自然的聲音，而這種無聊的電視劇會讓人心煩。但現在，她實在太舒服，不想動，甚至懶得開口，那就這樣吧。
她微微皺眉。
終於，水溫開始上升……
“……早就告訴你，把它分成幾塊，這樣容易煮熟，也能節省時間。根據我的經驗，現在鍋都能裝下這些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含混不清地說著，然後咽了一口口水：“結果，現在鍋蓋都關不上了。再看看你，連胸前包著的東西是什麼？一塊布？還有這個……這個三角形是什麼？為什麼不取下來？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還有什麼保留的必要？”
“你為什麼不分成幾塊？你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嗎？”一個稚嫩的聲音不甘示弱地回應。
“你這小家夥，就會偷偷摸摸，我看還是跟大將軍說說吧……”
“偷偷摸摸？你以為我不懂？你隻是怕升天後找不到方向，所以指使我做這不道德的事情！”
“不道德？你說我不道德？這小子，如果不是我提出這個主意，那三萬人現在都等著餓死。我們最好去見大將軍，看看他怎麼評理，也許他會讓你剁了做碎肉，省得再煮……”
“耳朵，我的耳朵……不要不要……秦爺爺，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您累了，我給您捶捶肩。煮好後，您可以先挑塊好吃的，而我這裏還藏著一些辣椒，我知道您無法抗拒辣味……”
秦老頭冷哼了一聲：“這差不多了……”
水溫開始升高……
“啊……”
“怎麼了？”秦老頭漫不經心地問。
“動了，動了，它動了……”
“唉，”秦老頭咂咂嘴：“那是水開的氣泡。我說你沒有做過白菜嗎？”
“我覺得好奇怪……”小凳子猶豫著。
秦老頭不以為然地安慰他：“奇怪什麼？我當仵作的時候，整天看著一大堆已經死去的屍體，有時半夜它們還會突然坐起來……”
“啊？”
“你是第一次幹，所以覺得害怕，沒事，習慣就好了……”
“以後還會這樣嗎？”小凳子已帶了哭腔：“我會下地獄的……”
“下什麼地獄？這不是為了守城的士兵活下去嗎？你也看到了，那二十幾萬敵軍就在城外，虎視眈眈，若不是大將軍英明睿智，勇武非凡，他們早就攻進來了。那時候，這個城市將成為人間地獄，那些敵人會把你活活吞噬，沒人會可憐你！”
“可是……”
“可是什麼？要不是我們把城牆下的草根都挖光了，我們會怎樣……”秦老頭歎了口氣：“三個月了，將士們已經忍饑挨餓三個月了。小凳子，一個人一旦死去，就沒有用處了。我們可以把這些人當成食物，也是一種善行。做為豬、牛、羊、雞、鴨和魚的肉，也可以成為土豆、白菜和胡蘿卜的一部分。若有一天老頭子也不能堅持下去，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