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暑假幫我堂哥家曬稻穀和拋秧賺的,一天兩塊錢,我總共賺了十六塊,花到現在隻剩這點了。”
周惠詩的父母常年在廣東打工,家裏就剩她和她妹妹周惠雅,還有年邁的奶奶,三人都幹不了什麼重活,所以田地租都給了她大伯。
每到農忙時節,她大伯家由於種的田地較多常常忙不過來,所以十五奶奶一般都會帶著周惠詩姐妹倆去幫幫忙。
“你大伯和大伯母也太好了吧,幫忙幹活還給錢。”
“你家不給嗎?”
“給個屁,老子累死累活幹了一個暑假,也沒見著一毛錢。”
周惠詩同情地拍了拍周苒的肩膀,“那沒辦法了,你隻能眼紅我了。”
“眼紅你有紅包嗎?”周苒咂咂嘴,眼巴巴看著周惠詩手裏的錢。
“想得美,我現在都不夠錢買貼紙呢。”
周苒滿臉可惜地收回視線,然後掏出五毛錢給周惠詩,“拿去。”正好剛剛老板娘找的錢裏有兩張五毛的。
“哇塞,謝謝班長大人嘞,下周一還你。”周惠詩喜滋滋接過錢,下周一她就可以找她奶奶要新一輪的零花錢了。
“不用還,你上周不是過生日嗎,算我補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周惠詩笑開了花,“真的?”
“不要就還給我。”周苒作勢要搶錢。
周惠詩麻溜躲開,“要要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老子不是君子……”
打打鬧鬧中兩人又看了看一些其他東西,一致很想買那款新上的蝴蝶發夾。金閃閃的翅膀上嵌著些晶瑩剔透的小珠子,晃一下發夾,兩邊翅膀就會輕輕扇動,看起來栩栩如生,特別精致漂亮,可惜太貴了。
一個就要五塊錢,兩個窮可愛都買不起,最後隻買了最喜歡的貼紙。
路上,收了五毛錢生日禮物的周惠詩開心得很,想著以後得回禮就問周苒:“你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不知道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怎麼跟你說。”
“啊?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我以前問過她,我戶口本上的生日是不是真的,她說不是。還說我真正的生日不能告訴我,免得被周家其他人知道,拿我生辰八字害我。”
周惠詩無語,“怕你家其他人害你,還把你帶來這裏,你媽媽怎麼想的?”
“誰知道呢,反正她總是做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你爸也不知道咯?”
“他怎麼可能知道,隻有我媽知道。”
周惠詩:“好吧。”想送生日禮物都送不出去,也醉了。
想了想,周惠詩又道:“你不是說你從小是在你姨媽家長大的嗎,那你姨媽應該知道吧,能不能打電話問問她呀?”
“我姨媽?不確定。我姨媽家的電話號碼我倒是知道,可我已經不太會說那邊的話了。”
許家前年裝了電話,甘雲苓得知號碼之後告訴了周苒,最開始周苒還很興奮,以為以後就可以經常打電話給姨爸姨媽了。
然而周家的電話機常年鎖著,甘雲苓夫妻倆共用的山寨手機也不讓周苒碰,去外麵打電話收費又貴,所以囊中羞澀的周苒很難有機會打電話到許家。
偶爾在甘雲苓的準許下打一次過去,或者對方打過來,周苒雖然很開心,但發現雙方交流卻出了很大的問題。
周苒能聽懂那邊說的話,但對方卻經常聽不懂周苒說的話。因為許家那邊的方言周苒忘了很多,而且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濃重的雲水村口音,以至於雙方每次交流都比較費勁,慢慢的就很少通電話了。
不過周苒想回許家看看的心從沒變過,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甘雲苓從來沒帶她回去過,周宗貴就更加不會帶她去了。
“額……不太會說那邊的話應該也沒事吧,多重複幾遍多換幾個調調,說到他們聽懂為止,下次通電話的時候就問問唄。”周惠詩想送禮物的心不死。
周苒也很好奇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便應承道:“嗯,不著急,有機會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