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四處透著溫馨,隻有幾根大紅柱子支撐,四麵飄動著藍色珠簾的‘房間’內,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妖異男子輕靠在一根柱子邊,看著正前方那漂浮在水麵的無根七色彩蓮之上,安靜沉睡的五歲女童。
無形的結界在七色彩蓮上閃爍,源源不斷的霧氣從四麵八方沿著水麵向彩蓮靠近,直至被其完全吸收。
男子的嘴唇性感的上揚著,狹長的丹鳳眼更是透著無盡的邪魅。半攏起的長發隨意披散肩頭,剛毅的臉部輪廓與那雙邪肆丹鳳眼,不搭調的組合在此時卻顯得那麼絕配,找不到一絲的瑕疵。左邊額角處那一片半似蓮花瓣形狀的印記熠熠的閃爍著淡紫色的光暈,高挺的鼻梁在白皙的臉上印下一點陰影。
卷翹的睫毛輕顫,眼簾抬起露出那深邃的眼瞳。一撩衣擺緩緩起身,動作連貫的那麼優雅。抬起腳步露出那金色勾邊的白色錦靴,隨著他的動作,白色的錦服上隱約可見淡金色的蓮花形圖案。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撩起藍色的珠簾,一腳踏上那微波輕蕩的水麵,緩步走向那朵采蓮。水麵蕩漾著淺淺的腳印,一步步靠近湖麵中央的采蓮。低頭,墨發遮住了男子的側臉,隻將那含著笑意的眸子露在外麵。
看著安靜躺著卻麵色紅潤一絲不掛的無歲女童,男子緩緩蹲下,長長的衣擺在水麵散開出一朵清漣。白皙的手指隔著結界輕撫女童的麵容,經過他的努力,似乎不再是隻有冰冷籠罩全身了。
微微歎息著抬頭,看著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的上空,一片白茫茫。
隻要過了這個月圓夜,就可以起來了吧。男子暗自想著,生存在這個沒有天空的異界,想要吸收月光的精華,他必須冒著危險將她帶到下界,那樣的日子已經重複了近三年。
這時,自那無形的門外走進一個全身黑色錦服包裹的偉岸男子,緩步而來在那唯一一條通向‘房間’的石橋上站定,別再白色鑲邊腰帶上的長劍微微晃動著,男子上前抱拳:“公子!”微微額首,恭敬的行禮。
這抹溫潤的聲音拉回了湖中心男子的神誌,依舊踏著水麵朝岸邊走去:“劍蹠,怎麼樣了?”男子一開口,那特屬於男子沙啞的性感躍入耳中,魅惑的聲音仿佛要將人的思想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劍蹠看著踏水而來的公子,下意識的轉身讓出一條路,直到男子站定與石橋上,這才站於男子身側:“公子,一切都安排好了!”雖然是恭敬的聲音,可眼中卻含著深深的擔憂。
“嗯,先去沐浴,等會就過去吧!”男子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往無形的門外而去。
男子停下腳步,抬手打斷了劍蹠的話:“無礙,你的擔憂沒必要!”危險度有多大,他自己知曉。
劍蹠猶豫的閃了閃眼神,卻還是點頭應承:“是,劍蹠明白!”
這是一個懸空的石塊,漂浮在這個滿天星空的夜晚,石塊上在那條閃著白色星光的天河邊停下。
白色錦服的邪魅男子垂頭看了眼依舊沉睡著的女童,衣袖微微揮動,結界逐漸消失,一陣清風吹過,一縷發絲輕拂著女童光滑的小臉。
小心翼翼的將女童抱在懷中,男子喃喃自語:“你也是被世人拋棄的孩子呢,叫我怎麼忍心,看你還未睜開雙眼看過這個世界就麵臨死亡呢?”淡淡的語氣是與自身冰冷毫不相符的憂傷。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怎麼忘記了懷中不過是一個五歲還未睜開雙眼的女娃呢。
將孩子平舉身前,一道白霧將女孩托起,緩緩離開男子的懷抱在空中微微旋轉著。
男子這才微微拉開衣襟,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紫色,鏤空雕刻著猶如展翅高飛圖案的玉佩。張開手掌,玉佩迅速來到女娃身邊,月光開始聚集,經過玉佩的折射照耀著女孩。
而就在女孩全身被白色月光所包圍時,因為玉佩的離開,男子本是深邃的雙瞳,微光一閃,男子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眼角傳來深深的刺痛感使得他不得不抬手輕揉雙眼。等著那陣刺痛得到好轉,男子的手這才放下,抬起眼簾時,原本的黝黑已經變成了妖冶的紫色。
這···這名男子的眼瞳,竟然是紫色的!他是天界天帝與妖界的結合體,天生異瞳,憑借著這塊紫玉,掩飾著這雙異樣顏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