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鬆瀾又給他們解釋鋼筋:“一種螺旋形的鋼鐵,做成細長條狀,用來搭建房子的主體。它的承重力很好,結實耐用,就是冶煉很複雜,大概……大概需要鍛造寶劍那樣的難度吧?”

最後一句話是她胡謅的,畢竟她既沒造過鋼筋,也沒煉過劍,不過用這樣類比方式來說明工藝的複雜程度,倒是很簡單明了。

果然,幾位老人聽完頓時唏噓不已,為現在還不能推行這項技術感到遺憾。

幾個人接著往裏走,沈鬆瀾引著他們上了公交車,這次她沒騎摩托,而是和眾人一起在公交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和常臨一樣,穀良和另外兩個幕僚自從上了這輛車就開始忍不住左看右看,眼睛裏充滿了驚異和好奇。

誠然,這樣做是很失禮的事情,但他們控製不住自己啊。

公交車的廣播小奶音又響了起來,等到聲音停下,幾人隻覺得車身一動,這樣的龐然大物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平穩度行駛起來,並且越跑越快!

窗外的風景刷刷閃過,讓人目不暇接。

雖然有常臨昨晚細致的講說,三人早有心理準備,並且在進門之前也在心裏三番五次的告誡過自己不要激動出醜,但他們還是被這樣新鮮的體驗刺激的腎上腺素飆升,自發的伸出手緊緊握住前方的椅背,仿佛這樣才有一點安全感。

這樣大的木牛流馬,簡直太神奇了!

等勉強平複下來心情,他們又看見常臨說過的那個能容納百川的黑匣子。

隻驚鴻一瞥,又讓他們呆若木雞!

穀良還好,雖然驚駭但還能控製住自己,石衡的眼睛卻直接黏在了上麵,他大喊出聲:“是海!是海!天呐,究竟是何人,居然能飛起來俯瞰海麵?”

沈鬆瀾被他的叫聲搞的轉過頭,她看了一眼石衡,又看了一眼屏幕,現在正在播放的是一組海麵風景,用的航拍技術。

石衡幾乎要坐不住了,他扶著座椅靠背,從座位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把年紀露出卑微的神情,向沈鬆瀾虛心求教:“沈小姐,你們墨家已經掌握了淩空之術嗎?”

沈鬆瀾自動忽略了“墨家”二字,思考了一下說:“算是掌握了吧。”

石衡大喜:“能將人送至空中?”

沈鬆瀾有些為難的答道:“啊……怎麼講呢,如果你說屏幕裏的大海的話,那不是,那隻是一種可以飛到天上的機關,這種機關拍攝了海上的畫麵,又傳送了回來,這個屏幕就是播放這些畫麵的載體。”

沈鬆瀾發誓自己沒有騙人,更沒有惡意指引,但後麵坐得四個人的理解顯然又跑偏了。

穀良激動的手指都在發抖:“如若這樣的神器飛到敵人後方,豈不是能知道他們的所有動向?”

石衡眼睛放光:“如若它能投石或者射箭,豈不是如虎添翼?”

常臨麵色紅潤:“投點火把或者毒藥也行。”

沈鬆瀾:“……”

不是吧,這就是個無人機航拍器而已,你們怎麼一下子聯想到這麼多的,難不成這幾位老人還是激進的戰爭分子?

她開始忐忑起來,好在公交車很快到了地方,剛好可以岔開話題。

沈鬆瀾邀請他們去餐廳:“幾位前輩,下車一起吃個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