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鹿話最多,見狀立即湊了過來,又被容華眼神嚇了回去,縮在懷惑身後慫慫道:“那個仙、仙君,這是為何呀?我們才到皇城,不應該先好生安頓嗎?”

君尋沒應,隻是下巴尖向著不遠處的茶攤一抬,示意他們去聽。

驛館位置正當鬧市,來往人流自然很多,少年們各自凝神細聽,果然捕捉到了對麵飄來的議論之聲。

“聽說了嗎?南邊近日起了戰事,泉石國不知怎的忽然興兵,如今已連取四國了!”

“嗐,這有什麽?我還知道東海國皇帝駕崩,新帝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也不知誰才是幕後黑手……”

“嘖,你們天天盯著外國的,難道不知前幾日繁城獸潮,結果拐了個彎,又沿著來路回去了嗎?”

“啊?!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這幫畜生會拐彎!”

“那城主呢?聽聞繁城城主可是個老色鬼了,該不是早就卷著財寶跑了吧哈哈哈!”

“你們懂啥?我聽說擊退獸潮的,就是那位‘選妃’的城主!”

“哈哈哈哈哈你騙人的吧,誰信啊?”

“就是,那城主都快虛得站不起來了吧?還能擊退獸潮??”

豎著耳朵的少年們默契回首,齊齊望向一連幾日都“虛得站不起來”、隻能躺在馬車上睡覺的君尋。

後者微笑:“……再看,就把你們眼珠都挖出來踩著玩。”

少年們再次默契偏頭,安靜如雞。

君尋冷哼一聲,拽著容華袖口將人扯進驛館,一路走向院落最中心的主屋。

他明明還發著低燒,脖頸耳尖都還染著淺淺一層緋色。

容華知道師尊此刻其實隻是表麵厲害,若他真調動靈力掙紮,對方可能還真抓不住他。

可不知怎的,他卻鬼使神差地一路跟了進來,便被君尋一甩,踉蹌著進入內室,站在了鬆軟的絨毛地毯上。

君尋甩上門,抱臂回首道:“脫衣服,我看看。”

容華有些抗拒:“師尊,我沒事……”

前者輕笑一聲:“那你是想為師幫你脫?”

“可以啊,”他嗓音輕柔繾綣,仿佛勾人心魄的妖孽,“我最會脫衣服了——”

說著,已然向容華衣襟伸出了手。

“……我自己來!!”

容華耳尖通紅,立時連退數步離開君尋可以接觸的範圍,手忙腳亂地褪去外袍,又解開中衣、內衫,露出遍布傷疤的上半身來。

繃帶纏滿少年兩隻肌肉勻稱的手臂,此前在門外被君尋攥過的地方泛著紅,正緩慢暈開。

君尋蹙眉看了好一會,接著舉步靠近,來到了容華麵前。

少年被他有如實質的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欲向後躲一躲,卻被對方伸手,掐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