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青絲披散,衣衫不整,卻美得仿佛一張豔畫,引人遐思。

見眾人視線黏在師尊身上不肯下來,容華神色愈冷。

無盡風霜由眸底攢聚,幾乎能將人靈魂凍結。

夕月方才已然受到一次衝擊了,此刻又是最先反應過來,卻礙於那人眼神不敢太過靠前,隻上前兩步,“撲通”一聲跪在二人三尺距離處,淚如雨下。

“求二位仙人救命,救救我弟弟!”

容華蹙眉,嗓音冷淡:“你是何人,我們又為何要幫你?”

拒絕之意明顯,似乎並不是夕月記憶中那些“神仙”一臉愛切的模樣。

女子微微一怔,有些卡殼。

是啊,她憑什麽覺得隻要自己提出要求,別人就會幫自己?

夕月心中茫然又焦急,視線亂晃,卻眼尖地瞥見二人麵前窗台上,似乎尚未開封的小金瓶。

見白衣人神情不耐,似是想要拿起金瓶,順帶關窗,將一切喧囂拒絕在外——

夕月登時靈光一閃,大聲道:“仙人別吃那藥!!!”

容華動作微頓,終於轉眸,望了過來,目露疑問。

夕月見機會來了,登時快速道:“我知道這藥有問題,吃多了會發狂!”

一隻將頭埋在頸間的君尋忽然伸出一隻手,在旁人看不見的位置掐了一把少年腰間軟肉。

容華:“……?!”

他麵上不動,眸光卻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懷中美人,旋即望向後方幾名侍衛:“你們回去。”

又轉向梨花帶雨的夕月,淡聲道:“你進來。”

侍衛們有些猶疑,白衣人便冷笑一聲,複道:“城主若問起,便問問他,葡萄可備好了?”

說完,他便攬著懷中人轉身向房中走去,再沒有回頭的意思。

夕月見狀,立即扒著窗台一竄,翻入屋內。

被靈氣撐起的窗欞登時失勢,重重砸落。

侍衛們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在貴客麵前造次,隻好作揖離去。

夕月有些狼狽地從窗台跳下,卻見那白衣人分外體貼地將懷中美人置於靠榻之上,隨即手臂動作,似在做些什麽,卻因背對這邊,令人看不真切。

她不敢貿然開口,正猶豫著該如何打動這位看起來十分厲害的大佬,白衣人卻緩慢起身,默默走到了榻側,站著不動了。

夕月有些怔愣,注意力終於從白衣仙人轉移到了倚靠榻上的紅衣美人身上。

不知為何,那人麵上覆了一層白綾,遮住了她想象中本該無比美麗的眉眼,卻蓋不住一身玲瓏骨相。

……如此絕色,怪不得連出塵遺世的仙人都為之淪陷。

在夕月有些發直的目光中,他緩緩抬起一隻手,如玉指間,赫然是那枚裝著極樂丹的小金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