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蕭州城外。
君尋站在城門口,一時有些恍惚。
上次來時,還是與容華同行,對方被他強拉著手,緊張得連嗓音都顫了。
君尋指腹微微摩挲,似乎還能回憶起當時青年滿是薄汗的滾燙掌心。
汨絕跟在他身後,見狀有些無奈:“……你還真會折磨自己。”
他掌心銀光一閃,二人當即被幻術籠罩,消失於眾人視野。
與此同時,一行人也手持仙劍,邊交談,邊由二人麵前經過。
一名稍年輕些的青年遲疑道:“……師尊,我們真的要去投靠離天宮嗎?”
為首老者聞言,卻是捋著胡子睨他一眼:“廢話,不去離天宮,還要去聖宮麽?”
話音甫落,他身後便有一名弟子附和:“就是就是,聖宮如今行事愈發霸道,依我看還不若離天宮呢!大師兄你沒聽說嗎?那些歸順新聖雪塵的宗門皆得了不少贈予,甚至還有新聖親筆所書的修煉心得!!”
“可不是,如今這世上強者,肯公布自身修行心得之人又有幾個?照我看啊,聖宮處處遣人編排這位新聖狠毒妖邪,指不定壞的是哪一邊呢!”
那大師兄聞言一怔,卻又皺起了眉:“可我也聽聞,那些離天宮遣人招降時不肯歸順的宗門,皆傷亡慘重,幾乎被聖人親衛血洗……新聖若真心善,又怎會放任親信這般肆意妄為?”
“那又能怎麽辦?現在要麽歸順聖宮,要麽就隻能選離天宮了!你沒看魔域勢力發展之快,這才短短幾月,仙域都要被他們滲透十之二三了!”
“可……”
幾人邊聊邊走,已然遠去,再聽不真切。
君尋望著幾人背影沉吟片刻,忽而轉向汨絕:“他們所言,可為真相?”
“我可不知,”後者抱臂而立,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耳垂孔雀羽,“他一向將事務分散下派,從不按常理出牌,誰都猜不透聖人心思。”
“早和你說過,他早已不是你認識的容華咯——”
汨絕聳肩:“真是奇怪,蓮君從前便這樣麽?”
君尋哼笑一聲,不答反問:“我從前,也如現在這般麽?”
汨絕被他問得一頓,卻還是下意識道:“自然不同。你從前又傻又天真,什麽人情世故都不懂,偏又快言快語,性子也急,活脫脫一個被寵壞的傻兒子——”
君尋:“……”
他白了汨絕一眼,後者立即改口:“不過如今嘛,又漂亮不少——召什麽濯心啊你?我是說,心性變化不少,連我都試探數次才敢確定是你。”
君尋收起濯心:“比起做人,還是做鳥比較適合你,好歹說話像唱曲兒,還能博人一樂。”
汨絕無奈:“……行行行,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