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包二正側著身子,有滋有味的偷聽著二丫與她嫂子的對話。

其實,昨天在二龍山蹲守,他已經睡的飽飽的;但主人家盛情難卻,他也隻能先“休息”,借著旁觀者的身份,好摸一摸情況!

此時,姑嫂二人的唇槍舌劍,明顯已經進入了高潮部分:

二蛋媳婦憑借著身份上的優勢,主動出擊,對著二丫瘋狂輸出;而二丫本人也不含糊,以守代攻,好好給嫂子扒皮,倒也沒明顯落入下風!

不過,包二越聽越不對勁,這其中怎麼還有自己的事?這是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聽到二蛋媳婦挑明,二丫在看到自己時,臉上神情明顯波動,這讓他多了幾分欣喜兼騷動!

他深情的撫摸著自己風華絕代的臉,低聲感歎道:“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

包二呀包二,你這樣可不好,怎可處處留情惹相思呢?

吼吼吼!!!”

不想,他自戀的表現,完全落入了也在一旁偷聽的葛二蛋眼中。

“咳!”

一聲咳嗽,將包二從歪歪的泥淖中拉了回來。

他用眼睛的餘光一瞥,正看到葛二蛋對他怒目圓睜,用那雙充血的眼睛瞪視著自己!

淦!

嚇死寶寶了!

包二一時間就像是隻涉世未深的老虎崽子,在巡視山林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被一隻不修邊幅的土撥鼠給盯上了,嚇得隻想抱頭虎竄!

“別吵,我還要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二蛋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再有,你偷聽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被你媳婦牽著鼻子走!

說實話,你這媳婦真是個狠人!總想著棄大家,保小家!

這樣的婆娘,肯定不會吃裏扒外,說不定還能從娘家往夫家扒拉些好東西呢!

你這是娶著了!”

包二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稱讚著。

如今的世道,都是提倡“棄小家,保大家”;像二蛋媳婦這樣逆潮流而行,屬於可做不可說的範疇。

包二這種“稱讚”,自然又是在往二蛋心口紮刀!

果然,他聽了,無法反駁,隻能黑著臉沉默。

包二繼續補刀道:“你聽,你媳婦這時候提到你,就是要用兄妹情來綁架二丫。

這一招本來是不太高明的。

如果二丫心中沒你這個哥哥,她自然可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不過,我估摸這傻丫頭,就吃這一套。

她是把你這個傻哥哥,看得比她自己的幸福還要重!”

二蛋被包二說的滿臉羞紅,但卻無力反駁,隻能對自己自責不已!

包二挺看不上他這一點的,狀似寬慰實則是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道:

“其實吧,你也得學學嫂子,不能有婦人之仁。

一大家子在一起過日子,不怕有人不出力,就怕大家心不齊。

趕車的老把式都知道:

一群馬各自為政,那車就不好駕馭。這時候,就要鞭打那個跑的最勤快、最聽招呼的馬。

二丫生不逢時,成了望門寡隻能怪自己命不好。現在,她正適合給你們老葛家和老李家當牛做馬!

與其留在家中受人白眼,給這老李家的老公母磋磨,幫他們扛長活;還不如隨便找個人嫁了得了,眼不見為淨!”

葛二蛋低吼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朝我吼有用嗎?!

再說,我這話糙理不糙。

你這做哥的,之前就沒幹什麼人事。這時候表演兄妹情深,不是存心惡心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