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

楚幼蓮怯生生看一眼林辰安,略帶哭腔道:

“你…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

實在是顫抖的厲害,她真怕自己出什麼醜態。

林辰安看了一眼,從她身上下來,順便把她扶起來。

“幼蓮,你現在眼睛模糊不清,還要多多練習走路才是…”

這次楚幼蓮沒有反駁,她也想盡快實驗,而且經過剛才的接觸,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了。

林辰安先扶著她的小手,慢慢走幾遍,才放開手讓她單獨練習。

楚幼蓮現在這個狀態,就好比近視了一千多度沒有戴眼鏡的人,離得非常近還能看清,離得遠就無法看清。

哪怕從眼睛到地麵的距離都有點看不清。

林辰安想簡單測試一下楚幼蓮的具體情況,就拉著她來到院子裏練習。

輕聲引導讓她練習一會兒,發現楚幼蓮的情況要好很多,隻是偶爾看不清林辰安故意放置的障礙物磚頭。

“幼蓮,歇一歇眼睛,看看你種的這些花。”

楚幼蓮慢慢適應了這個模糊的世界,慢慢向林辰安靠近,突然搬到一個磚頭,猝不及防就像跌倒在地。

林辰安迅速反應,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對,對不起。”

楚幼蓮低頭認錯,被林辰安抱在懷中,那份溫暖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眼睛出了問題並不是一件壞事。

林辰安寵溺地看楚幼蓮低頭那抹嬌羞和呆萌的道歉。

傻丫頭,你摔倒了給我道歉幹什麼。

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便問道。

“怎麼,心裏又難過了,幼蓮相信我會治療好的。”

“沒,沒有難過。”楚幼蓮被林辰安緊緊抱著,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覺得眼睛瞎了也沒事。”

“瞎說什麼呢?”林辰安把楚幼蓮拉到身前,讓她離自己隻有一厘米的間隔,看著她瞳孔裏的慌亂,必須給她講講世界的美好才行。

“你想想。

當我們背單詞時,阿拉斯加的鱈魚正躍出水麵;

當我們算數學時,南太平洋的海鷗正掠過海岸;

當我們晚自習時,地球的極圈正五彩斑斕;

多美的景色啊,我一定要帶你去,想不想去。”

“不喜歡”楚幼蓮沒有猶豫。

“為什麼?”林辰安好奇地問。

“因為…”楚幼蓮有些羞澀,難以啟齒。

實際上,她心裏想的是,姥姥說一個好女人就要做好賢內助,可以在外麵掙錢,但也要照顧好男人的生活,餓了給他做飯,渴了給他倒水,給喜歡的人洗洗衣服做做飯就挺好。

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幼蓮你種的這些花都好美啊,你能介紹一下嗎?”

說到花,楚幼蓮小臉上有些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

有心介紹又恐怕別人說她驕傲。

想到身邊是林辰安,她才眯著眼睛,伸出修長的手指,點給他看。

“這是月季,這是海棠,這是芍藥……”

西落的殘陽,橘紅的顆粒灑在她身上,猶如花叢中的仙子。

“幼蓮你最喜歡什麼花?”

“荷花,你呢?”

“睡蓮。”

“睡蓮?為什麼?”楚幼蓮扭頭傾聽。

“因為睡蓮就是睡……”林辰安嘿嘿一笑,剛準備解釋,發現劉秀梅不知何時來到身邊。

趕緊閉嘴。

再三交代,楚幼蓮注意安全,不要胡思亂想,才給劉秀梅告別。

夕陽西下,

林辰安的背影無限拉長,

“呼——”

走了很遠,林辰安才敢長舒一口氣,揉揉發酸的臉頰,再也笑不出來。

他剛才陪在楚幼蓮身邊,強迫自己不要想關於手術費的事,好好開導她。

可一出來,

兩萬塊這個數字就像炸彈,在腦海裏咚咚直跳。

在林辰安看來,老爸說有辦法,無非就是把下麵的門麵房賣掉,二十多平米,還在偏僻的市區小街,能不能賣兩萬塊還是一回事。

再說那可是父親當兵時候學會的修理汽車的手藝,也是他一直從事的事業,賣掉之後,又要重新找地方。

折騰來折騰去…是賠是賺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