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外走，封牧凜冽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唐婉，你就不想知道我們孩子怎麼樣了嗎？”
聽此，唐婉腳步一頓。
簡明澤跟著停下，手指不由得攏起。
封牧懸起來的心稍稍回落，這才抱著思思，拉著小文走向她。
隻是不等他走近，唐婉冷笑一聲，說道：“你自己變成過街老鼠，所以想把我一起拉下水是嗎？”
在這麼多人麵前一遍遍喊她唐婉，她就是不想懷疑他的用心都難。
封牧眉梢緊蹙，壓根沒聽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而唐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雙手抱著簡明澤的胳膊，說道：“走吧。”
“不等他說完嗎？”簡明澤不喜歡她跟封牧見麵，但也不希望她留下什麼遺憾。
這個叫思思的小女孩，跟她實在是太像了。
“不用。”問什麼？問當初那個夭折的孩子骨灰在哪兒嗎？
唐婉想起孩子，心刺疼了一下，麵色有些白。
簡明澤見她這樣，眸底閃過一抹心疼。他沒再說這件事，抽出手，摟著她的肩膀離開。
身後，思思又喊了唐婉一聲姨姨，可她連睫毛都沒眨一下。
思思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趴在封牧肩膀，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封牧這次卻沒安慰她說去找唐婉，隻是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髒如同被人一點點攥緊。
見狀，思思哭得更傷心了。
小文看看封牧，瞅瞅思思，用最快的速度去路旁買了兩個棉花糖，一個裹麵團炸的小雞腿。
擔心封牧扔下他離開，他往回跑的時候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長眼幹什麼的？沒看到石頭嗎？”封牧在他即將摔倒的那一刻，拽住了他衣服上的帽子。
小文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還會覺得委屈，現在隻會討好地笑。
封牧見他這樣，蹙蹙眉，鬆開他的帽子，“以後別亂跑！”
“嗯嗯。”小文現在都不怎麼喊他爹地，一得到自由，趕緊把棉花糖遞到思思跟前。
思思看著她身前的棉花糖，再看看小文手裏的棉花糖跟炸雞腿，一癟嘴，又要哭。
封牧拍著她的背，這次跟小文說話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聲音，“她不要，你自己吃。”
不過小文沒聽他的，而是繞到他身旁，衝思思舉起手中所有的東西。
封牧見他還要招惹思思，麵色微沉。然而，不等他開口，思思伸出兩隻小胖手，接住所有東西，臉上還流著淚，眼睛去笑成了月牙。
她在棉花糖跟炸雞腿上各咬了一口，把其中一個棉花糖跟炸雞腿又推回給小文。
小文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樣，也不嫌棄，吃得津津有味。吃兩口，還要再舉起來，給不時往他這邊瞅的思思咬兩口。
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封牧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麵上神色變幻。
他突然就想起了，唐婉曾經衝他吼的話。
“封牧，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自以為是一意孤行的臭毛病？你永遠隻相信你看到的、你所謂的真理，嗬，真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