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沉聲說道:“你們故意讓我老婆難堪的嗎?”
這句話十分直接,直接得像一記耳光扇在眾人的臉上。這些少爺小姐們似乎都不習慣這麽直接剛強的溝通方式,一個個呆若木雞。尤其是那個哭包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聽到危衡的話,立即抽泣:“嗚嗚嗚嗚嗚……”
危衡又重複了一遍:“請你們安靜。”
然後,他似失去耐心地瞥對方一眼:“這句話有哪個字是你理解不了的?”
被危衡這麽瞥一眼,哭包隻覺背脊上升一層寒氣,把淚腺都凍結了,嗚咽堵在喉嚨,像是被鬼恐嚇的小孩,不敢哭,幹瞪眼。
過了好一會兒,旁邊的友人才抿抿唇回答:“不是,我們絕對沒有故意讓尊夫人難堪的意思,請您相信我們……”
“我不相信。”危衡道,語氣極冷。
他的話像是液氮一樣讓空氣瞬間冷得似結冰一樣凍。
哭包流淚顫悠悠地說:“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您不相信……不相信我們,我們也沒辦法。”
“你們當然有辦法。”危衡冷漠地回答,“道歉就是了。”
“我們、我們真的不是……”那公子抖著嗓子,卻依然沒承認。仿佛要是承認下來的話,那就把麵子裏子全丟了,要是不承認,還可以保全幾分體麵似的。
眾人依舊嘴硬不想道歉,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危衡是個傳說中的大殺器,怎麽都不敢惹他生氣。但是麵子問題也擺在那裏,他們不想在雲辰麵前丟臉。
一個膽子大的男生有些抱怨道:“我們沒有錯啊,尊夫人誤會了。我們有什麽好道歉的。”
另一個女生也趕緊跟著說:“對啊,我們本來就是在和尊夫人開玩笑,怎麽就成了我們的錯了?”
眾人開始紛紛抱怨起來,危衡依舊冷眼看著,沒有表情。
危衡沒有耐心和他們辯論:“道歉,或者用我的辦法處理這件事。”
危衡的語氣並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但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是認真的,而且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人知道“我的辦法”是什麽,但他們腦海中都閃過網絡流傳的危衡手撕隊友視頻,一瞬間,個個嚇得都快尿褲子了,恨不得立即跪下來磕頭磕出一個命運交響曲。他們忙跟雲辰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們不好,我們太沒有分寸了,請您原諒我們。”
雲辰原本還微覺有氣,但看著他們嚇成這樣,反而覺得好笑。雲辰便擺擺手,說:“行了,你們走吧。”
這幾個人才猛鬆一口氣,一個個仿佛劫後逃生一樣腳下抹油咻咻咻地溜了,也顧不得什麽輕挪蓮步的儀態。
這時候,雲辰才反應過來,好奇地問危衡:“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危衡道。
雲辰又問:“那你怎麽能夠聽到他們問我的話的呢?”
危衡道:“我的聽覺比較發達。”
雲辰一怔,好奇又驚訝,說:“你之前可是坐在大廳另一個角落啊!隔著那麽遠的竊竊私語都能聽得清?”
危衡答道:“是的。”
“那你日常在街上不是也一直能聽到很多聲音嗎?比如街上的車水馬龍,還有那麽多人說話的聲音……”雲辰好奇道。
“是的。”危衡回答。
危衡以為雲辰是驚歎,沒想到,雲辰卻心疼地說:“那會不會吵到你呀?會不會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很煩躁?”
“那倒不會,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我的大腦會自動過濾無效的聲音信息。”危衡頓了頓,看著雲辰。還有一句話,藏在危衡心裏,沒有說出來:無論是都市的喧囂,還是人聲的鼎沸,都不如危衡觸碰雲辰時自己的心跳聲來得響亮而鼓噪。
這邊廂的鬧劇已經引起了奧斯汀的注意,奧斯汀這才知道原來那群人剛剛戲弄了雲辰。奧斯汀氣得不輕,想把他們一個個揪起來罵一頓,但心下覺得還是跟危衡與雲辰道歉要緊。他認為自己作為派對主人,出現一切問題都有他的責任。
奧斯汀便匆匆走到雲辰和危衡麵前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那些人那麽沒教養!嘖!我就說,我本來就覺得這幾個人素質堪憂,可我媽說都是什麽遠親近友的,非讓我和他們交朋友……這下好了,把你們也得罪了。我真是抱歉……”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的錯。”雲辰雲淡風輕地說,“再說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奧斯汀驚訝地看著雲辰:“您的氣度讓我驚訝,是我的話非讓他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不可。”
雲辰:…………你的氣度也很讓我驚訝。
奧斯汀又道:“原本就該這樣,有道是‘退一步越想越氣’,我們要出氣就得出盡才好,否則會影響睡眠的。要不這樣,我們放狗咬他們吧。”
雲辰哭笑不得:“哪來的狗?用你的狗?”
奧斯汀哈哈大笑:“當然是用我的狗啊!你知道嗎,我家的狗特別凶,一般人隻要聽到它的名字就會嚇得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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