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藍夜咖啡的專坐上,秦寒無意識的攪動著咖啡,服務生是附近打工的大學生,已經和秦寒混的很熟了,時不時的過來給她送點小點心。
突然,一個亮麗的都市女人坐到了她的對麵,一坐下就說:“大檢察官,怎麼有空請我們來?”
秦寒抬頭正想說什麼,一個精致的皮包就砸上了都市女性的頭:“死小孩,騙我為你去買命,自己溜的不見人影。”說話間,一個美豔的女人也坐了下來。
都市女性急忙賠笑:“好佩佩,我就是知道你厲害嘛。”
被稱讚的美豔女人可不領情:“紀,公司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周圍的人都注視著這吸引人的,各具不同特色的三個女子,秦寒看著她們鬥嘴,也不禁失笑:這兩個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都市女性紀淩,畢業於M大學經管係,她的父親屬於改革後的爆發戶,八十年代搞海鮮,九十年代搞房產,從一個漁民混成了民營企業家,在女兒畢業後正式交棒,和老婆住到溫暖的海南,充分享受海洋氣候去了。紀淩是一個有著狐狸性格的女人,外表青春亮麗,但是事實證明,她學經濟絕對是正確的,目前正在致力於自家企業的轉型。
另一個女子金佩佩,長的美豔,走到那裏都可以吸引一大堆眼球,沒有人願意相信她竟然是M大學自動化專業的高才生,隻可惜被紀淩這個奸商陷害,去她公司做助理了。
至於秦寒自己:M大學法學院畢業,現在是東海市檢察院的檢察官。
“對了,寒寒,你不是剛接了那個特大殺人碎屍案嗎?怎麼有空約我們喝茶?”
紀淩終於想起要問什麼了。
秦寒聳聳肩:“案子疑點太多,我已經退回公安機關補充偵察了。”
“我感覺你好象不樂意擔任這件案子的公訴人?”
金佩佩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
秦寒倒也不隱瞞自己的擔憂:“這案子疑點太多,嫌疑人很可能是被冤枉的,身為檢察官,疑罪從無,我其實是不支持提起公訴的,否則到了法庭,對方的辯護律師若是比較優秀,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你到是挺盡責的的嘛!”紀淩打趣說:“還維護犯罪嫌疑人的立場。”
秦寒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我是檢察官,我關心的是法律是否得到切實的維護,而不是我能送多少人進監獄。”
“是是,我們知道你是最好的檢察官,不過,你知道這次的辯護律師是誰嗎?”
金佩佩不懷好意的笑著說。
似乎感覺到這個人的不平常,秦寒嚴肅的問:“是誰?”
“陳浩傑,你的老同學了。”
金佩佩也爽快的說了出來。
秦寒一愣,半天沒有說話,然後笑笑:“我不太記的了。”
“不記得?”
紀淩懷疑的說:“不會吧?我記得他可是你們法學係唯一和你一樣在畢業那年就通過司法考試的人呀。”
“就因為這個我就得記得他?”
秦寒笑了,看起來似乎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雖然表示懷疑,但也不好追問,其他兩人隻好作罷。
從好友的車上下來,又適時的叮囑了幾句讓她小心開車,秦寒這才走進自己買的兩室兩廳的單元,推開書房的門,打開電腦,正準備找點資料,卻又想起金佩佩的話:“陳浩傑,你的老同學了!”
是的,他的確是自己的同學:
記得在大學的頭兩年,自己從沒有注意過陳浩傑這個人,雖然知道他是法學三班的學習委員,成績很好,人緣很好,很活躍,人長的帥,很受女生歡迎,但是那都是強迫性聽進去的,自己和他沒有什麼實際的交往,上大課碰到了也隻是點點頭。
歎口氣,秦寒實在不願意回想和他有關的事情。
可是,思緒還是斷斷續續的想起第一次兩人正式說話的時候,那絕對不是什麼快樂的回憶:
秦寒記得很清楚,那天自己正要去係辦公室,到了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本來她是打算掉頭就走的,可是卻突然聽到裏麵的談話。
“可是老師,我覺得‘□□說’也是有其合理性的。”一個男生在裏麵說。
秦寒立刻明白他們應該是在討論□□的犯罪構成,她停下準備離開的腳步,準備聽聽。
可是越聽越生氣,那個人在裏麵說什麼呀?亂七八糟,她實在忍不住推開門,冷冷的說:“你的意思是,女性在被□□時,還必須讓嫌疑人‘愉悅’到□□才算被□□嗎?”
房間裏的兩個人同時吃驚的抬頭看她,秦寒這才發現,那個男生正是鼎鼎大名的陳浩傑。
“同學,我可沒有說這種學說就是完全正確的呦。”陳浩傑立刻反應了過來,他調笑著說。
教授看出氣氛的尷尬,立刻說;“你們應該認識吧?都是我們法學院的高才生嘛。”
秦寒很不屑的看了陳浩傑一眼:“久聞大名,現在才發現,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負。”
“好說,彼此彼此。”陳浩傑也不客氣的說。
秦寒向教授點點頭:“老師,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說完就走。
收回回憶的思緒,秦寒在電腦上打開WORD,不一會,空白的頁麵就出現了幾個字:回避申請——
當公訴處處長接到秦寒的回避申請的時候很吃驚。
“秦寒,我知道你對這個案子很有意見,可是——我們的職業要求我們——”平時很嚴肅的處長難得苦口婆心的勸解秦寒。
“處長,不是因為案子本身的原因。”秦寒打斷他的話,她歎口氣:“我申請回避,完全是因為個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