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連續三聲清脆又響亮的耳光將林不凡從沉睡中驚醒,他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貪婪的吸吮著新鮮的空氣。
“啊!”
剛睜開眼的林不凡,隻是無意間低頭瞄了一眼,便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大聲驚呼起來。
此時的他,正站在一幢八十多層高的大廈天台約莫半米高的欄杆上,雙腳所站的位置僅僅隻有半個手掌寬,一小截腳丫子已經露在了外麵,隨著身體的晃動,他頓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腳尖艱難地在有限的空間內尋找支撐點,隻要一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從八十多層摔下去,成為肉餅。
突然,一隻纖細的小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腕,一股充滿野蠻的力量在電光火石之間將他從天台欄杆上拉了回來。
一時控製不住的林不凡在轉身回頭的瞬間,整個人便朝前撲了下去。
驚魂未定的林不凡,雙手不自覺的向前猛抓,突然一股暖流從掌心傳來,隨即流遍全身,身上的骨骼仿佛被電擊一般,漸漸酥軟下來。
這種感覺有點像饅頭,就是一種蓬鬆柔軟,充滿彈性的感覺,非常奇妙,似曾相識的舒適感覺讓他頓時忘了疼痛,雙手反而習慣性地用力多捏了幾下。
“啊!”
一個憤怒尖細的女聲和一個痛苦哀嚎的男聲同時響起。
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終於讓林不凡徹底清醒過來,他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這才發現,一個女子被他以餓虎撲食的姿勢撲倒在天台的水泥地麵上。
但他的雙手卻完全不受大腦控製,如同帶著精準導航不停地上下左右揉動,手法相當熟練和專業。
女子的瞳孔中冒出熊熊燃燒的憤怒小火苗,林不凡心中頓時一緊,手上反而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量。
一拉一扯,兩人便滾在地上扭打起來,也許是由於林不凡過度緊張,也許是有意為之,他的臉不偏不倚一頭紮在了女子的胸前。
林不凡突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當中,隻是這棉花糖既有點甜,也有點鹹。
這時,大腿根部猛然襲來一陣涼風,身為十八線武打演員的他,深知此招的陰毒,於是連忙抬頭抽身,連著翻滾了幾下,這才躲過女子的終極防狼大招。
但即便如此,一股鑽心的疼痛依然從大腿根部襲來,林不凡表情有些扭曲地齜著牙罵道:“你有病啊,下這麼重的手,不僅要害我,還他媽要害我的子孫!”
“你才有病,老娘我從一樓追著你爬了八十多層樓梯,剛才好不容易將你從天台拉了回來,你他媽的居然吃老娘的豆腐,老娘的豆腐有這麼好吃嗎!”女子此時也站了起來,紅著臉指著林不凡的鼻子大罵。
“嗯,豆腐確實好吃,齁甜齁甜的,就是汗味有點重。”林不凡咂吧了一下嘴,還不忘伸出舌頭舔了一圈。
“你……”女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無賴,氣得直跺腳,紅彤彤的臉蛋勝似晚霞。
這時,林不凡才仔細看清這個女子,隻見她穿著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身上披著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外套,裏麵是一件黑色內襯,身材曲線勾勒得凹凸有致,饅頭呼之欲出。
女子此時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左右兩縷“鳳須”緊緊貼在臉頰上,蓬鬆的劉海在晚風的吹拂下,俏皮地跳躍著。
她狠狠瞪了林不凡一眼後,便默默地蹲下來,有些心疼地撿起地上那把有些泛黃的舊吉他。
吉他的身上布滿了細小的裂縫和凹痕,弦線已經被磨損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末尾掛著一個破碎的金屬圓環,上麵刻著一個斑駁的“陸”字。
女子輕輕地擦拭了吉他上的灰塵,然後麻利的背在身上,冷冷地看了林不凡一眼便扭頭就走。
推開天台的鐵門之時,女子略微停頓一下,背對著林不凡沉聲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可一遇挫折便垂頭喪氣,尋死覓活,記住了,你的命是你父母給的,你作踐自己,就是在作踐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