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無論什麼時候,千萬不要把一個人逼到退無可退,黑子在東升家呆了幾天,等傷口愈合那天,黑子對許瀚龍說,他要離開這兒。
他要複仇。
他寧願同歸於盡。
“龍哥,我記得你手裏有把短獵對不對?”
“這件事兒,真的不用我過去?”
許瀚龍平靜地問道,任何一個人都是有軟肋的,當你威脅到人的軟肋,魚死網破,便是最後的歸宿。
黑子恭恭敬敬地為許瀚龍遞了一根煙。
“你能收留我,我都感覺這輩子值了,要是我沒被抓,今後不管是誰,隻要你一句話。”
黑子緊握住那把短獵,回過頭,突然間釋然的笑了:“龍哥,這院子裏就咱們兩個,你就不怕我開槍崩了你?要不是你帶我們去惹王猛,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我來說,一旦踏上這條路,死在兄弟手裏還是仇人手裏,都沒什麼兩樣。就算最後我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閑談,說我是個傻逼,那又能如何?反正老子都死了,你願意怎麼埋汰怎麼埋汰唄。”
許瀚龍依舊坐在木凳上,不慌不慌的吸著煙,既然無法回頭,那就不用回頭了。
“龍哥,我黑子認識你,死而無憾。”
院子裏的小狗因為一盆狗食而打的不可開交,許瀚龍笑著看著它倆,問:“你說咱們跟這小狗崽子又有什麼區別呢?隻不過是目的不同罷了。黑子,希望我們還能見麵。”
“行,走了龍哥。”
糖廠發生一場悲劇,王猛的雙腿被人用槍崩了,左腿落下終身殘疾,這輩子是別想跟正常人一樣走路了,右腿自然也沒好到哪去,小腹還被人刺了一刀。
這個人,自然而然就是黑子。
風城秋天夜晚格外的涼爽,最起碼不用像伏天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別人能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對於許瀚龍來說,今晚卻睡不著了,因為自己不僅被人劃了幾刀,還被人賞賜了幾記飛毛腿,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多半得被那人揍個半死。
“楊東升!我知道你們都在家,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門外的聲音不怒自威,東升正給許瀚龍擦拭傷口,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行。
這個聲音,許瀚龍是最清楚不過了,這個人就是父親的多年老友,張盛,是在風城一處衙門任職。
許瀚龍痛得齜牙咧嘴,把門打開,又發現一個老熟人,是糖廠的孫哥。
孫哥看著自己雙眼恨不得都噴火,王猛最近就跟著小子起衝突了,王猛出事兒,許瀚龍這小子當然也脫離不了關係!
王猛心生退意,那今後靠著誰孝敬自己,靠你許瀚龍嗎?
“哎呀,張叔,孫哥。還是你們神通廣大,竟然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看看我被那凶手劃了一刀,從我肩膀恨不得轉圈劃我,我還想去找你們呢。”
“許瀚龍,好些日子不見,你也開始油嘴滑舌了是吧?”
張盛虎著臉,同時心裏懸著的心也放回原地,這件事跟許瀚龍肯定有關係,但許瀚龍現在受傷了,自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許瀚龍沒受傷,這事兒就得說道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