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廠,魚溝。

小雨淅淅瀝瀝,許瀚龍蹲坐在魚溝前。

因為氣壓較低,小魚紛紛浮上水麵,為了獲得一口新鮮空氣。

許瀚龍身後,站著的是陳子鋒。

他默不作聲地為許瀚龍打著傘。

“子鋒,你說咱們跟這些魚有什麼區別。他們為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擠破腦袋,咱們是為了什麼?”

“錢。”

陳子鋒斬釘截鐵地回複著。

許瀚龍笑而不語。

不一會,一輛麵包車前往此處,從麵包車走下來的是沈輝。

他要把魚運到市場,順路給老六活魚館送去。

餘洋現在是徹底不管糖廠的魚溝了,都交給許瀚龍了。

許瀚龍仔細想過這件事,兩個魚溝供給一個活魚館,一個殺魚攤還是綽綽有餘。

餘下的魚,變不成錢就毫無意義。

“龍哥,你來這麼早啊?”

沈輝摘掉了手套,笑著向許瀚龍走了過來。

“嗯。你天天送魚啊?白坤那小子怎麼不幫你?”

“這倆小子,別提了。有那時間,還不如打會幣子,拍大四喜呢。”

許瀚龍啞然失笑。

說到底,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各個都玩心四起。

“嗯,到時候我找個人。到時候你安排個兄弟跟著他,天天送魚就是了。”

許瀚龍淡淡地說道。

“行。”

沈輝立馬答應了一聲,後來覺得不對,收回剛踏出一步的腳,猛然回頭:“龍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找人?”

“嗯。過一陣我要去海城了,風城這邊也沒什麼太大事兒了。不過僅僅是可能,具體再說吧。”

沈輝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行,龍哥。那我先去幹活了。”

許瀚龍回到了風城。

今年是風城第一次試著開夜市兒。

趙夢是徹底辭掉了教師工作,上次許瀚龍給自己拿的錢,比自己兩年工資恨不得都多。

聽說夜市今天開始營業,緊忙找到許瀚龍的下落,讓他陪自己逛逛。

許瀚龍欣然接受。

兩個人剛踏上廣場,就看到風城廣場的石碑前有著一家旱冰鞋店,麵前圍滿了不少人。

“來來來,都別擠啊。五毛的雙排,一塊的單排。鞋有的是,但我先聲明啊。不會玩的扶著噴泉沿試著滑,哪兒掉皮還是磕紫了。我這兒可不負責啊!”

即便店老板說話不是很客氣,但還有很多人交了錢,打算在廣場上一展身手。

那時候娛樂設施不怎麼豐富。

舞廳,旱冰,遊戲廳就算是不得了的地方了。

趙夢滿懷希望的看著許瀚龍,迫切地問:“許瀚龍,你會不會?”

“我不會,我也不想學。”

許瀚龍一口回絕了趙夢的提議。

他不像趙夢,可以放肆的玩,他這兩條腿是準備用來跑路的,他可不想因為陪女人,丟了自己的小命。

吳天順是怎麼被抓的,到現在依舊浮現在許瀚龍的腦海裏。

“好吧。”

趙夢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自己租了雙鞋。

她不會滑,始終控製不了自己平衡,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雙腿。

不是摔個屁股蹲就是咧大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