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給許瀚龍了一條捷徑。
就是找兩個底子幹淨的年輕人,他想辦法給他弄到風城衙門裏上班!
那個年代遠沒有現在審核製度嚴。
隻要有人,弄個差不多的中專學曆,花錢就可以進入某一個單位上班。
人要是夠硬的話,學曆那步可以跳過。
座機那頭傳來了馮軍清冷的聲音:“這個路子不錯吧?那件事兒能做了嗎?”
許瀚龍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怎麼靠譜,因為他還記得母親是靠著自己能力考上小教的,這才成為了一名教師。
這是許瀚龍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讓他覺得後脊梁發冷。
他原以為,風城還是能有點正義的。
現在看來,真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隻要有錢,就沒有搞定不了事兒。
“是正式工?”
許瀚龍問了一句。
“正式不了,陪跑的。但是要是能立功,那就不好說了。”
馮軍語氣不鹹不淡地回複道。
“我知道了。”
“對了,最好是白紙。”
馮軍有誠意嗎?
有。
自己的老爹就是當初花了三千塊錢在林場買了個工作,因為他爹小學沒畢業。本來還想著給馮軍也買一個,可結果,馮軍這小子還挺爭氣,專科畢業後,直接分配成了羅鳳村的捕快。
掛斷電話,許瀚龍跟白坤問了遊戲廳有沒有底子幹淨的兄弟。
白坤則是一臉苦笑:“龍哥,哪有啊。連穩重的施良都蹲過幾天。哪能有啥白紙了?紙上早就龍飛鳳舞了。”
許瀚龍撓了撓頭,也是苦笑連連。
沒辦法,隻能給龍升舞廳打電話。
“龍哥,我這兒昨天新來了一個夥計。任勞任怨,你來看看?”
“行。我馬上去。”
許瀚龍開著白色捷達猛踩油門,一路上閃轉騰挪,終於來到了鴻盛舞廳。
剛熄了火,雷小川馬上來給許瀚龍開門。
“龍哥,我真的謝謝你。最起碼我們不用偷雞摸狗了。”
“沒什麼謝得。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許瀚龍笑了笑,繼續補充道:“自家兄弟,別給我搞外道那一套。不用給我開門,走吧!”
許瀚龍來到二樓,雷樹帶著人早就等待多時。
“龍哥,就是他。大名叫盧海川,我們都叫他海川。”
許瀚龍視線看向於海川。
隻見於海川耷拉個腦袋,手指尖都有些發顫,在那低著頭,揪著衣角。
他嘴裏磕磕巴巴吐出幾個字:“大,大哥。大哥好!”
許瀚龍心情複雜,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胸腔一般難受,他拍了拍手邊的沙發:“你倆站著幹啥?我又不吃人。坐!”
“就是,你小子跟客人能白話的勁兒上哪去了?這是咱大哥,又不是咱債主,挺起胸來,別娘們唧唧的。”
雷樹說完這句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於海川可能太緊張了,端杯的手都晃悠個不停,杯中的溫水打濕了衣襟。
他可聽過許瀚龍的江湖傳說。
這人在他眼裏就跟魔鬼一樣令人可怕,不過架不住開的工資高,他鼓起勇氣來就來應聘。
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見到許瀚龍。
“今晚你就不用上班了,我跟雷樹說完了。”
“龍哥,你,是要開了我嗎?”
許瀚龍趕緊搖頭。
他沒有做過多解釋,拉著於海川就上了車。
他與馮家兄弟在如春飯店見麵。
“馮哥,你來啦?座位留好了,三個八包出去了。三個六也行吧?畢竟順順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