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撥開擋在麵前的眾人,見到許瀚龍的刹那,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瀚龍?你他媽來海城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許瀚龍見到麵前的楊東升,感歎老天對自己不薄,不然自己十有八九都得交代在這座風氣彪悍的城市中。

楊東升這些日子也明白了不少,知道上次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荒謬。

那次被周雲澤的人一頓削,要不是許瀚龍帶著人及時趕到,自己現在墳頭草怕是已經一米多高了。

他也終於明白,即便不是同父同母,他與許瀚龍的感情也是深到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一言難盡,你怎麼在這兒?”

不一會,一輛刺耳的刹車聲從胡同口傳來,下車的正是他們口中的江哥,也就是被杜巍林紮腦瓜子的江哥。

令許瀚龍詫異的是,那江哥見到楊東升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規矩的不行。

“楊哥,你也在啊?”

“嗯,這沒你的事兒了。江哥,你先去忙吧。”

楊東升眼眶不知為何有些酸澀,可能是因為老友重逢的緣故。

走出這個胡同,許瀚龍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有多麼狹隘,他原以為風城與海城的規模差不多。

沒成想,海城高樓大廈的數量比自己夢到的還要多。

這還是許瀚龍第一次見公用電話,這一切都讓許瀚龍感到新奇與陌生,他一路走,一路看,像個土包子進城一樣。

“咱們走著去唄。帶你見老熟人。”

熟人?

自己在海城恐怕就認識他跟馬平了吧?

許瀚龍在心裏哭笑連連,自己現在成了喪家之犬,再想想被自己趕出風城的馬平,心裏五味雜陳。

楊東升給馬平打了電話,一聽許瀚龍來了,馬平隻說了一聲馬上就來,就掛斷了電話。

五個人在名為雙喜的飯店等待著馬平。

許瀚龍簡單的給楊東升介紹了三人,並簡單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到海城來。

“東升,你跟馬平混了現在?”

“混個雞毛啊。馬平在這兒開了個物流,我在那上班。兄弟,我想清楚了,我不適合混社會。我眼前隻有小利而無大義,維持個生活就行了。到時候去個老婆生個娃,但我告訴你,你要有事兒,兄弟我這次是真的會為你拚命了。”

話說一半,東升站起身,端著玻璃杯,裏麵倒滿了茶水,繼續說道:“你兄弟現在也在這兒,之前我是對不起你許瀚龍,今兒我給你道歉了。我還有活,今兒就不喝酒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艸,楊東升,我馬平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馬平的聲音隨著推門的刹那,傳進許瀚龍的耳朵裏。

他最近胖了不少,他對許瀚龍真的隻有欣賞,他以為許瀚龍不會按照約定月月給自己打錢。沒成想,許瀚龍真的是一個遵守約定的人,他在海城也聽到了許瀚龍的一些事情,隻能說往前推十幾年,自己像許瀚龍這個年紀,是絕對不如他的。

“平哥!”

許瀚龍笑著起身,跟馬平來了個擁抱。

馬平環視一圈眾人,很快便把目光放在了杜巍林身上。

“哥們,我咋看你這麼眼熟呢?以前在城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