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瀚龍回想起了過往種種,他頓時感到一陣渾身無力。他眼中透出著些許不滿,但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淡淡地說:“你是覺得,名仕的錢,養活不了咱們?”
“龍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想說的是,咱們要在龍源市快速站穩,錢是不能缺少的。能夠快速獲得一筆財富,才能讓咱們的船越來越穩。不然人都已經開到金山銀山了,咱們還沒駛出小河溝呢!”
沈輝。
現在有些害怕。
他怕的不是別的,當初與許瀚龍相識,就是因為被王猛戲耍。
在風城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等宋曉強一回來,他們又成了過街老鼠。而許瀚龍呢,日子沒有比過街老鼠好到哪去,被人從海城給變相弄到龍海市。
他不想再過被人攆得抱頭鼠竄,慌亂逃命的日子。
所以,他想搞錢。
因為人一旦有錢,就有火力。
而火力,能消滅一切恐懼。
這就是沈輝的執念,更是他的心病。
“沈輝。咱們是兄弟麼?”
許瀚龍沒有接沈輝的話茬,而是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龍哥,你永遠是我大哥。”
沈輝基本上沒有任何猶豫。
許瀚龍一隻手搭在辦公桌上,輕輕扣了幾下桌子,陳子鋒坐在沙發上,二人的話,他是全聽進去了,可是二人的意思,他有些聽不明白。
他突然有些想鄭晨這個胖子了。
“沈輝。我不可能永遠在名仕呆著,做你認為該做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被人斃了,我希望你能多給我燒點紙,讓我見閻王的時候,能給人供點。你說是嗎?”
許瀚龍說完這句話,老板椅一轉,背對著沈輝,不再多言。
“那龍哥。我先走了。”
沈輝輕輕說了一聲,轉身離去。
福運大排檔。
“哥們,這都幾點了。我明天早上四點還得去給人卸車!你現在找我吃什麼飯啊!”
雷樹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坐在人形稀少的大排檔裏麵,看著一臉心事重重的沈輝,敲著自己的手表,打了個又長又響的嗬欠。
“雷樹。我告訴你一個事兒啊!張鳳跟龍哥可見麵了,差點把龍哥的場子給弄關門了。雷樹,這事兒,跟你有關係吧?”
雷樹瞬間癟泡了。
張鳳當初輟學之後,在龍升舞廳陪人喝酒,與沈輝他們相識。
“沈輝,咱倆在風城關係算是最鐵的了。你難道還想殺我滅口啊?龍哥在哪,還在名仕嗎?我去給他賠禮道歉。”
雷樹起身就要離開,被沈輝一把拉住:“雷樹。倩倩的彩禮錢,你湊夠了麼?你應該知道龍哥是什麼人吧,他這個人,隻認錢。你不準備好賠禮道歉的錢,你不怕龍哥翻臉啊?咱們都認識,滅口是不至於,但龍哥手裏,絕對有人命。你信嗎?”
雷樹聽沈輝這麼一說,簽子一扔,困意全無,長歎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沈輝。你要說就說清楚,別跟我兜圈子。你也知道,若不是倩倩在龍源市上學,我自然也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