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許瀚龍才從東旭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東旭是如何吃癟的。
男人,年少的時候,似乎都有一個將軍夢。所有人都對自己刮目相看,恨不得隻要提到自己的名字,就要俯首稱臣,連連稱讚。
東旭在他姐沒有跟薛霆成家的時候,東旭以為自己靠著拳頭就能像老一代的江湖人一樣,能夠統一江湖,號令群雄。
剛開始,拳頭夠硬,確實好使。
可後來,東旭的一個朋友,因為偷人家二八大杠,被人家抓起來了。那時候也算是大件了,自然而然要麼賠錢,說不定還得蹲幾天笆籬子。
東旭身為一夥人的中心,全然沒有了辦法。
最後是另外一個人,回家苦苦哀求父親,恰巧父親就在所裏工作,就這麼的,看到小毛賊年紀不大,也把車還回來了,就把那小毛賊給放了。
一時間,勢頭改變了。
東旭覺得自己就算一個能打六七八九個,甚至還沒有有權有勢之人放個屁的氣勢足,聲音響亮。
“我這個人呢,不仗勢欺人。我也知道,我姐夫根本看不上我,但是我要是作大勁兒了,我姐夫要真不管我了,我也就傻眼了。但是上次真是太特麼生氣了,你說我們給朋友去慶生,媽了個巴子的,那小子非得讓我坐門口傳菜。你說我啥身份?我說我不幹,媽的,一群人給我一頓踢,給我一頓大嘴巴子。”
東旭反反複複就是這麼些嗑,聽得許瀚龍是興趣全無,他頻頻點頭,算是配合,心裏早就不知道想什麼事兒去了。
許瀚龍猛然一甩頭,朝著自己大腿裏子就是狠狠一掐,迫使自己打起精神來。
“少爺你說吧。你想咋整,我就咋整。”
“你看看吧。”
東旭把自己家價格不菲的手機遞給許瀚龍,許瀚龍低頭一看,是一條信息。揮揮灑灑數十字,沒有一個字是道歉的。
大有你要是不服,可以隨時來找的意思。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場地。
許瀚龍皺了皺眉,熄滅了煙,裝作有些不安的試探問:“少爺,你平時犯事兒,薛局幫你過沒有?”
東旭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龍哥,說實話啊!上次跟我打架的,被抓進去了。但我姐夫說了,也不可能誰欺負我就抓誰,對他影響也不好。”
“行。”
許瀚龍指了指手表,表盤朝向東旭,笑眯眯地說:“晚上六點,少爺,把這些人都約在名仕。放心,那是我的地頭,沒人敢為難你。到時候我讓那小子跪地上叫你爺爺!你要是不忙的話,現在咱們就去名仕唄?”
東旭擺了擺手:“行啊!我也認識認識路。”
陳子鋒在門口等待多時,許瀚龍給了陳子鋒一個眼神,陳子鋒便收起了笑容,跟著許瀚龍也朝著東旭喊了一聲少爺。
“龍哥。別介啊!咱該說啥是啥,別少爺少爺的。我可不敢擔著啊!”
“哈哈哈!”
借著酒勁,許瀚龍給東旭招呼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辦公桌裏拿出一萬塊錢,明晃晃的放在東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