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畸形的臉,僵硬的肢體動作,帶著一身血汙,口中發出嘶吼聲。似乎是聽到這邊的聲響,前麵的喪屍正轉身走過來。
前有狼後有虎。沈聽晚想著,把包拿下來,拉開拉鏈,把顧稚魚抱進去,“乖寶,不要發出聲音。”
顧稚魚用肉乎乎的小手捂住嘴,乖乖地點點頭。
“鎖好車門,趴下,安靜,等它們走。”陳昀對著對講機輕聲說道。跑已經來不及了,現在隻能等喪屍自己走掉。
一夥人有的趴在車座椅上,有的趴在座椅下,全都一動不動。突然,一聲尖叫,喪屍開始發狂一般瘋狂的朝最後一輛跑去,烏拉拉的一片。沈聽晚感覺到車子被喪屍撞擊的左右晃動,她慢慢轉頭往前看,陳昀正捂著肖小陽的嘴,衝著她做口型:別動。
抬眼,陳昀身後,隔著一層玻璃,一個喪屍正趴在上麵往裏看。凹陷的眼眶,長而發黑的指甲在玻璃上劃過,口中的發黑的血液,因為它的嘶吼遍布車窗。
沈聽晚緊張到心跳都要停止了,聽著外麵喪屍撕咬的聲音夾雜著哀嚎聲,仿佛下一秒就看到車窗破裂的樣子。
“哢噠”大叔一把拉開車門,“來啊!來抓我。”他大喊著往外麵跑去,不忘關上車門。陳昀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來不及了。看著被引開的喪屍,他抱著肖小陽打開車門,“從這邊走,小聲點。”
楊嬸、肖媽媽、沈聽晚跟著陳昀慢慢挪到車下,陳昀環顧四周確認沒有漏下的喪屍,“你們往林子裏跑!”說著,他放下肖小陽指了指樹林裏麵。
“那你呢?”沈聽晚擔心地問。
看著其他人同樣擔心的臉龐,“我去看一眼。”陳昀說著矮著身子就要過去。
“小心點。”沈聽晚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們在裏麵等你。”
陳昀點點頭,拿起一根棍子,慢慢過去。
“我們走。”說著沈聽晚率先往林子裏跑,不是她們不幫忙,她們留在這裏隻能幫倒忙,拖家帶口的,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喪屍的盤中餐。
不知道跑了多久,沈聽晚感覺心髒劇烈跳動,喉嚨難受得想吐,馬上就要呼吸不過來了。“不行了。”她放下包,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沒事吧。”肖媽媽鬆開肖小陽的手,跟著坐在地上,太累了。
“弟弟,弟弟呢?”還得是小孩子,跟著他們跑了那麼久還活蹦亂跳的。
“對啊,小沈,小魚呢?”楊嬸說著慌慌忙往來時的路張望,“咋給他漏了,不會在車上吧。”
沈聽晚擺擺手,指了指書包。肖小陽跑過去拉開拉鏈,“是弟弟。”
“我在這裏啦。”顧稚魚拉著肖小陽的手跳了一下。
緩過勁來,沈聽晚拉過背包,把手伸進去,不動聲色地從空間超市拿出水和食物放進背包裏麵。“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她裝作從背包拿出水和麵包,還有一把袋子裝的長條小果凍。
“不用了,你吃吧。”剛才太急,食物基本都在車上,隻有沈聽晚帶的量應該不夠。雖然又餓又渴,但是肖媽媽和楊嬸都拒絕。
“沒事,我帶了很多,夠我們吃的飽。”沈聽晚不容分說,直接把東西塞到她們懷裏。她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水,又拿著一個帶吸管的小水杯,打開給顧稚魚吸。
“謝謝。”靠著大樹,吃完東西休整了一下。
“陳昀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有事吧。”楊嬸歎了一口氣,紅著眼睛繼續說,“老穀,他應該是沒了,其他人也不知道還剩幾個。”
“這天殺的喪屍,這群怪物。”肖媽媽咬牙切齒道。
拉過顧稚魚,將他亂糟糟的頭發往後捋了捋,拿出濕巾輕輕擦擦他額頭的汗,摸了摸他的後背,沒有流汗,“還要再喝水水嗎?”
顧稚魚點點頭,“要喝水水,還要吃凍凍。”軟軟的腔調,還是三歲小寶寶,沈聽晚跟他講話會不自覺帶著疊疊詞。
吃了一條草莓味的小果凍,一個法式小麵包,又喝了半瓶水。摸了摸顧稚魚鼓鼓的小肚子,沈聽晚讓他躺在她懷裏,哄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