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祝大家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裏大展宏圖,身體健康,風風自己卻遇到了鬧心事,今天出門遇到車禍了,車子受損嚴重,萬幸的是人沒有事情,隻是心裏鬱悶別提了,在2011年最後一天遇到這樣的事兒對今年是個深刻的記憶,所以也提醒各位開車的書友們,過節快樂千萬不要忘記行車安全,再拜!祝新年萬事順心!)
當李嗣業和唐軍的四萬步軍趕到溫達爾山穀時候,朵圖裏和博爾烏已經組織了三次突圍的行動了,全部被高仙芝統領的唐騎兵粉碎,山穀前都是來不及收拾的突厥人的屍體,還有戰馬的屍體,看上去密密麻麻遍布山穀口。
步軍一到就開始築造胸牆和拒馬,將穀口全部封住,此外還有五千步軍往山穀的左右山上而去,爭取將整個溫達爾山穀全部封鎖,還有五千步軍往穀後增援,將穀後的防禦也增強了。
休息了一晚上之後高仙芝命令全部大軍出營列陣,準備一舉殲滅穀內的突厥人,此時是攻擊穀內,是步兵為先鋒了,騎軍全部在步軍之後列陣,步兵卻是李嗣業統領的陌刀兵打頭。
本來高仙芝提議由李嗣業手下幾千騎兵進行攻擊,唐軍步騎跟進,但是李嗣業拒絕了,他說道:“穀口並不適合大隊騎兵攻擊,還是讓末將的陌刀兵為高大人展示下這幾年的練兵成果吧。”
於是高仙芝同意了李嗣業的建議,反正陌刀兵也是李嗣業的手下,消耗騎兵和消耗步兵一樣。
大唐軍隊雖說在全軍推行陌刀兵這一兵種,但是高仙芝久在邊塞,對於騎兵有著盲目的迷信,對於陌刀兵並不是很重視,隻在兩個軍鎮推行,另一個軍鎮的鎮守使周恒定也和高仙芝一樣的態度不重視陌刀兵,所以無論挑人還是訓練都不能和李嗣業相比,陌刀兵的戰力也不盡如人意,在幾次和草原突厥的戰鬥中都是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因此高仙芝更是輕視陌刀兵,在給大唐兵部的折子中也不看好此兵種的使用和推廣,已經讓大唐兵部對於陌刀兵的推廣和使用產生了疑慮。
但是現在看到李嗣業手下的一千陌刀兵,高仙芝卻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些陌刀兵個個身材魁梧精神飽滿,對於即將到來的戰場搏殺好整以暇,一看就是精銳和見過戰陣的老兵,加上頂魁貫甲手持長大陌刀之後散發出來的殺氣,實在是彪悍到了極致。
步兵麵對騎兵最要緊的就是害怕,當真正麵對鋪天蓋地的騎兵衝擊的時候,有幾個士兵能夠麵不改色的麵對?沒有經過戰場考驗和真正的麵對過,不逃跑都算是好的了,還不要說拿起手中的武器和騎兵對麵搏殺。
所以曆來騎兵就是戰場上的終結兵種,相當於海上的戰列艦或者陸地上的坦克一般,陌刀兵雖說在理論上能夠克製騎兵,但是之前沒有過戰勝的經曆,高仙芝就不會重視,此時眼前的陌刀陣確實讓高仙芝感覺到陌刀兵或許真是能夠克製騎兵的。
穀口寬度就是兩裏左右,也就是現代的一公裏多點,平均三米站立一個陌刀兵,後一排的陌刀兵是站在前一排陌刀兵兩名之間,這樣就形成了沒有空檔的陣形,不過因為穀口較寬,李嗣業的陌刀兵站成了三排,這已經是極限了,還有兩邊約兩百米左右的空隙,這就由李嗣業帶來的突厥遊騎兵負責了,還有唐軍的兩萬步軍組成更加厚實的陣形跟隨再後。
進軍的鼓聲響起了,在秦時就是以鼓聲為進軍的號令,鳴金為退兵號令,鳴金就是鳴鉦,是一種是鈴一樣的發聲器物,後來也有用一個像磬一樣的東西來作為鳴金是發出聲響的器物,鼓聲雄渾激勵士氣,而鳴金聲音清越,能夠在戰場傳出很遠,使士兵能夠在嘈雜戰場上聽到退兵的命令。
鼓聲中李嗣業放下麵甲,將手中陌刀一揮,整個陌刀軍陣隨著鼓聲往穀中壓迫過去,李嗣業這時在背後的鎧甲位置插了兩麵認軍旗,迎著風認軍旗向後招展,上書鬥大的一個“李”字,所有的陌刀兵都能看見這兩麵旗,隨著這兩麵李字大旗前進。
穀裏的四部突厥人都已經慌了神,他們組織了三次突圍與其說是突圍不如說是絕望的掙紮,兩萬多能夠騎上馬的男人亂哄哄的衝了出來,結果被唐軍迎頭痛擊,突厥人想的不是戰勝唐軍或者打開一條通路,而是想著自己能不能照準了空檔逃出去,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可想而知?
所以三次突圍行動對於唐軍的殺傷小得可以忽略不計,而突厥方卻死傷了上萬人,三次失敗的突圍打掉了突厥人心裏的最後勇氣,這時根本沒有人在站出來組織有效的抵抗了,突厥人不管是黑狼部還是拿加利部的還是其他兩部的,都沒有了抵抗意誌。
就算聽見了外麵唐軍進攻的聲音也沒有人理會了,現在將近五十五萬人的溫達爾山穀就像一副末日的景象,所有的突厥人都像瘋了一般,搶劫殺戮甚至強女幹都在上演,因為她們都知道已經插翅難飛了。
咄魯帶著兩百人左右的黑狼親衛用彎刀和馬鞭開出一條路衝到了朵圖裏的大帳那裏,咄魯焦急得嘴上全是燎泡,帳前終於朵圖裏的親衛還在忠心的守衛他們的汗王,通報了之後咄魯急忙走入帳中。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朵圖裏滿臉憔悴坐在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個空了的酒罐,他正抱著另一個酒罐正在狂飲,見到咄魯來了,朵圖裏用眼睛斜瞄了一眼,就開口道:“你來得正好,來來來,陪父汗喝點。”
咄魯一看朵圖裏滿臉酒氣,平時十分注重自己儀表的朵圖裏頭上的亂發呲出來,白發也沒有特地掩飾,顯得整個人都老了幾十歲,咄魯心裏一疼,上前勸導:“父汗,現在整個部落都亂了,各自為政,一些族老帶領著手下開始搶劫自己人了,正是該父汗出馬平息他們,唐軍現在也開始進攻了,父汗,你要拿個主意啊。”
朵圖裏愣著不懂,看著咄魯的眼神也是呆滯的,突然將手中的酒罐往地上一砸,“咣”的一聲酒罐粉身碎骨,朵圖裏大喝:“管?怎麼管?現在這裏的人還有誰聽我的?他們都是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搶劫自己人,黑狼部完了,現在就等唐軍來接受一切了,搶搶槍,搶了一輩子,現在死也是死在搶劫上麵。”
咄魯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上前跪倒在朵圖裏麵前,說道:“父汗,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絕望啊,我們可以組織親兵衝出去,還可以帶上弟弟妹妹他們,不然唐軍進來我們絕沒有好下場啊,父汗……”
朵圖裏發泄完了站在那裏發呆,聽了咄魯的話之後頹然坐下,招了招手叫咄魯過去,咄魯走到朵圖裏身邊,朵圖裏示意咄魯坐下,隨後拍了拍咄魯的肩膀說道:“咄魯,你很好,雖然你的勇武不是你的弟弟中的第一,但是你會是一個好的大汗,你一直都很照顧弟弟妹妹,也對父汗很好,現在唐軍如果沒有找到父汗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