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李護
紅色的小花遍布大地,在這高原上,這種美麗的花被稱為格桑梅朵,格桑是藏語幸福的意思,而梅朵是花的意思,格桑花看似嬌弱美麗,可風愈狂,它身愈挺;雨愈打,它愈翠;太陽愈曝曬,它開得愈燦爛。
遍地的格桑花點綴著這高原,透露出一絲秋季的信息,遍布格桑花的大地上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高原的寧靜。
李護的大軍已經在這條不知名的雪水河流前麵陪伴著美麗的格桑花全部集結,整整三萬戰士,一萬五千騎兵,一萬五千步兵,戰馬接近五萬匹,這樣的部隊後勤要求是十分龐大的,為這隻精銳唐軍提供後勤保障的是疏勒越來越專業的後勤輜重兵,和前方戰鬥的戰兵不同,這些輜重兵就是戰兵的預備役,他們隻要能夠經過各種考核達標也能夠成為一名正是的大唐軍人。
輜重兵的數量達到了三萬,攜帶的戰馬牛羊鋪天蓋地,而且物資更是龐大,支持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輜重的最主要的部分就是糧食,馬料和戰士的食物,馬在戰時是不能夠光吃青草或者草料的,不然會很快的消瘦,就不能夠騎乘了。
還有備用的武器,甚至還有鐵匠,專門為戰士損壞的鎧甲提供修補服務,還有折斷的刀槍軍需官回收之後發給心的武器,領到新武器的唐軍就在自己的帳篷仔細的為刀杆上纏繞麻線,這時為了防止滑脫,武器是每一個唐軍的第二條生命,這是每一個唐軍在加入了疏勒軍是軍官扯著耳朵用能夠將他們耳朵震聾的聲音告訴他們的,也成為了這些唐軍記憶最深刻的話之一。
李護在這裏等待了兩天,同樣有戰馬代步的李逸帶領步兵和輜重兵趕了上來,然後立起了大營開始修整,後來的步軍戰士看著立在河邊的人頭堆,臉上滿是羨慕,“騎兵兄弟真是好樣的,”“看看斬了多少個啊,”“這個軍功看來又夠升一級”等等話語顯示了這隻步兵也是戰場老兵了,根本不會為這些人頭震撼。
輜重兵的表現要差一些,有些第一次看到死人和人頭的新兵臉色蒼白,但是那麼多戰友都在身邊,作為一名準唐軍還是要麵的,都強忍不適應。
輜重上來之後李護直接命令紮營修整,唐軍在這裏紮下了一個標準的營盤,一朵朵白色的帳篷連綿不絕,又形成了一個個的花朵般的布局,營的唐軍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大戰就在眼前了,但是自信的疏勒唐軍從來不問敵人是誰,隻問敵人在那裏?這是幾年來培養出來的絕對自信。
甲胄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隊唐軍正在營地走著,經過的唐軍紛紛的站到路邊向領頭的一位將領立正行禮,那名將領身穿的是比較正統的明光甲,一席白色的披風襯托著銀白色的甲胄顯得整個人都銀光閃閃的,正是升為五品將軍的李逸。
李逸此時有點心不在焉,對於向自己行禮的軍將李逸隻是條件反射的還禮,身後的親兵跟隨著李逸一直向李護的營帳走去。
到了李護的帳外親兵進去通報,很快就出來請李逸進去,李逸進去之後就解下腰間的橫刀在李護下首席地坐了,哪怕是李護的帳篷在戰時也是沒有椅的,要是不解下橫刀坐都坐不下去。
李逸一坐下就說道:“都得到了消息,前麵一百裏就是石堡城了,距離這裏一天半的路程,吐蕃大軍雲集,估計超過了十五萬,斥候報告說海量的帳篷已經將三城之間的巨大空地全部填滿了。”
李逸臉上露出憂色,說道:“這還隻是戰兵的數量,加上苦力、民夫和奴隸,吐蕃人在這裏集了將近三十五萬人,我們全部人,加上從沒上過戰場的輜重兵也才萬。”
李護這時正拿著從李佐國手磨來的那把寶刀正在保養,也就是拿出一塊香皂大小的油脂塊,將刀在油脂塊上兩麵磨,磨完了就拿一塊小羊羔腹部皮做成的帕仔細的擦拭這把寶刀。
李護剛剛擦完一遍,正將這把雪亮的加長橫刀抬到眼前看是否有沒有擦到的部位,聽了李逸的話李護斜著眼睛看了過來,曬道:“怎麼,你怕了?”
李逸一下一張臉氣得通紅,大聲說道:“怎麼會怕,李鎮守將部隊交到我們手,絕對不能夠輕敵使部隊受到巨大損失,我李逸何時怕過誰來?在疏勒你李護難道沒有見過?”
李護一見李逸急了,就將手橫刀插入刀鞘,橫放在身前地上,嘿嘿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怕,你是謹慎,算我食言,你淩雲兄的心所想正是對了我老李的胃口,所以這次出兵我才死活跟李鎮守將你要來做我副手,你看,我也是按照你說的來做的,吐蕃人我可一個沒留。”
李逸臉色緩和了一點,懊惱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膽大包天,不過難道真的用這點人去和吐蕃的幾十萬人打?我們應該等李鎮守後麵的大軍上來,這樣就是堂堂正正泰山壓頂之勢,吐蕃人隻有失敗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