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效勇這一部隻用六千多兵力牽製住了五萬左右的騎兵,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弩箭的破空聲響起,正在衝鋒的吐火羅騎兵頓時一陣人仰馬翻,畢竟輕騎逃跑是不可能穿著沉重的甲胄的,在弩箭的打擊下顯得如此脆弱,吐火羅人都奔波了很久,迎頭衝撞上了周軍槍陣,頓時死傷慘重。
段珩這時卻是殺得爽快,同等的兵力下周軍騎兵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大食騎兵就算拚命也越來越抵擋不住周軍騎兵的猛攻,一個個騎兵落馬,鮮血不要錢一般飛濺,無數的空馬在戰場上飛奔,地上的屍體往往會將戰馬都絆倒,周圍的聲音似乎根本都聽不到,雙方騎兵眼中隻有敵人,騎槊破開鎧甲刺入人體的聲音像是置身屠宰場,橫刀砍開鎧甲砍斷骨頭的恐怖聲音令膽小者喪膽。
段珩手中的騎槊一收,從一名大食將領模樣騎兵的胸口抽出,輕輕的一甩騎槊,鮮血順著槊鋒灑開了一道血線,綁在騎槊吞口上的一叢白色槍櫻已經變成了紅色,緊緊的纏了一層金絲的槊杆上麵濺了不少鮮血,依然沒有影響段珩穩定的雙手,這隻騎槊重三十斤,光是槊鋒就是二十一斤,前重後輕令段珩隻要揮舞起來,就能夠利用慣性破開重甲。
段珩身邊的親兵盡量的保持隊形將主將護住,都在和敵人進行交戰,段珩抽空看了看周圍,周軍已經占據了優勢,特別是韓元忠那邊,已經將大食騎兵切割成了四塊,落單的大食騎兵被很快的殺死,隻要局勢不變,吃掉這隻騎兵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命令吐火羅騎兵配合我們的騎兵,盡快的殲滅那隻步軍,不管傷亡多大,吃掉步兵馬上支援我們,此戰的關鍵就在能不能快速消滅穀中的這隻周軍步軍了。”艾卜.穆斯林率領手下一萬五千騎兵開始向穀口移動,周軍的步兵已經快要接近正在纏戰的兩隻騎兵,艾卜.穆斯林深知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穀中的這隻步軍已經是一根釘子了,要是不解決,那麼自己和周軍的決戰就始終要提防步兵背後襲擊。
吐火羅的士兵也盡力了,但是衝擊的效果隻不過是徒增傷亡,弩箭下傷亡很重,正麵又根本衝不破周軍槍陣,隻能在槍陣外麵留下越來越多的屍體和地上的大食軍屍體做伴,沒有辦法大食騎兵根本不敢休息,緊接著就開始對張效勇部進攻,四萬多將近五萬騎兵又一次將張效勇的步軍圍個水泄不通。
但此時張效勇已經將自己的部隊全部收縮,變成了一個大刺蝟,弩箭不停的飛射,外麵的騎兵不時被射下馬來,小隊衝鋒還是大隊騎兵衝鋒都打不開缺口,長時間的戰鬥令大食騎兵也疲憊了,弓箭射過去也奈何不得身上鎧甲堅固的周軍,而周軍犀利的弩箭卻能夠輕易的射殺大食騎兵,周軍這時成為了一個整體,完全令兵力是周軍八倍的騎兵奈何不得。
艾卜.穆斯林心中非常清楚,現在伏擊打成了正麵進攻,就算是勝了,那麼損失也絕對不會小,光是現在自己的兵力損失就已經超過了三千,自己的愛將哈梅內戰死的消息也傳來,穀口的兩萬周軍步兵的陣勢嚴整,正在進擊,艾卜.穆斯林知道自己的勝利機會不大,光是穀中的那幾千周軍步兵就那麼難啃,還不要說那看上去達到了兩萬的周軍步軍了,靠自己手中的一萬五千騎兵根本不可能擊敗對方,何況周軍的騎兵戰力強橫,已經完全壓住了自己派出了一萬五千騎兵,艾卜.穆斯林的心從來沒有向今天一般無奈,隻是還存有最後一絲僥幸,自己的伏兵應該動手了吧?隻要能夠拿下達倫關,那麼也不是沒有收獲。
艾卜.穆斯林搖搖頭,將心中的不安甩開,已經到了這一步,徹底的和大周撕破臉了,那麼就隻剩死戰了,勝了,就能夠拖延時間,能夠讓大食有喘息之機,敗了,那麼澤爾法爾可以將責任推到自己頭上,到時候就看大周是不是有決心滅了大食,至於吐火羅,從頭到尾艾卜.穆斯林就沒有指望過,吐火羅隻是可以利用罷了,一個被壓榨了多年的國家,反對國王的百姓恐怕比支持的還要多幾倍,每年都有大量的吐火羅百姓逃到安西,成為大周的百姓,這樣的國家也隻有在這次戰鬥中發揮一下餘熱,剛才的戰鬥艾卜.穆斯林就看出了,要擊敗周軍,隻有靠自己的大食騎兵。
戰刀拔了出來,艾卜.穆斯林大喝:“英勇的穆斯林戰士,真主在注視著我們,今天就是我們為了真主獻出自己生命的時候,真主保佑。”
身後的穆斯林軍團騎兵全部抽出自己的武器,沉悶的吼聲如同滾雷一般:“真主保佑。”然後義無反顧的和自己敬愛的主將一起,向著穀口隨著戰鼓前進的周軍發起了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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